“琉光宗的紀楠春,也到了金丹中期。就連楚天宗的秦山山,也隐隐有其父的風範……”
花月影冷笑。
“程玉珂因為愛妻離世,而荒廢自己的修為。這隻不過是他替自己修為低下,找的一塊遮羞布而已。”
“不對。”
蘭明決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
“上次在河邊,你明明說紀楠春的姐姐是死在你的手中。”
花月影道:“這有什麼不對的。紀楠春姐姐确實因我而死,他怕髒了自己的手,所以我就是那個替他動手的人。事成之後,他怕這件事情敗露,就想封我的口,我為了活命,于是就轉頭恬不知恥認了花聖霖當了幹爹。”
花月影說法漏洞百出,他之前還說他隻不過是華清宗最低階的外門掃灑弟子,并不認識華清宗的少宗主。可是花月影不僅能和程楚潇住在一個院子,對華清宗各個血親弟子的修為個個了如指掌。
不過,就算他問了,估計花月影不知道又會編出哪些鬼話來騙自己了。
但無論如何,紀楠春肯定會将這件事情查個水落石出,到時候說不定就知道花月影在這裡,究竟扮演的是什麼角色。
紀楠春盯着扇面的玉屑金波圖案,眼神瞬間變冷。
就連在程玉珂結契典禮上的那個紀楠春也像是瞬間知道了什麼。語氣越發嚴厲起來,逼問程玉珂交出她姐姐的遺物,他要親自調查。
蘭有決奇道:“他不是找到倚雲仙子的遺物了嗎?幹嘛還要讓程玉珂交出來。”
“自然是将這些見不得人的東西都公之于衆。”花月影道:“隻要衆人看到這些一屋子被藏起來的畫像,所有人都會對倚雲仙子的死産生懷疑。”
紀楠春的目光很快就從那些畫像挪到了一旁邊的煉丹爐。
紀楠春随手撿起幾顆還未成形的丹藥,臉上瞬間失去了所有血色,一股寒意順着他的脊背往上爬。
這藥果真有問題。
紀楠春隻撿其中一枚,放在腰間的乾坤袋裡。
“不好。程玉珂他們一會兒要過來了。”蘭明決突然道。
原來是方外仙島宗的大師兄看到程玉珂一直支支吾吾,便認定此事另有隐情,他要先帶師妹回方外仙島宗,等紀楠春處理好自己的事情之後,讓他再去方仙島宗去接自己的小師妹。
想登上方外仙島宗,必需要跨過一片荒蕪的沙漠,修士一旦踏進去,身上靈力就會被封印住,跟最普通的凡人沒有任何分别。
一旦鐘晚秋被他師兄帶了回去,程玉珂想要再見到鐘晚秋,難于登天。
程玉珂不得不妥協,按照程玉珂說的,交出倚雲仙子的遺物。
左右不過一盞茶的功夫,所有人的便都會趕到程玉珂的寝殿,他拿不拿得到冰心草不說,說不定還會被當衆逮個正着。
正在花月影急得滿頭大汗之時,紀楠春終于從那間密室裡出來了,按下牆壁上的機關後,轟隆一聲過會,牆壁又恢複如初。
花月影确認紀楠春已經離開之後,才悄悄探出頭來。
花月影将裝着冰心草上的那個箱子上的封條扯開,打開箱子時,一股徹骨的寒意撲面而來。箱子底部放着一層千年不化的玄冰,裡面除了一截殘留的根部,什麼也沒有了。
“怎麼回事?冰心草呢?”
花月影不甘心,手伸起去在箱子裡翻找,一陣徹骨的寒意順着蘭明決的右手爬上脊背。
“花月影,你不要命了!”
這裡面的東西是千年玄冰,即便是靈力護體的修士,若是長時間接觸,也會有性命之危。
花月影卻充耳不聞,依舊自顧自在箱子底部翻找。
蘭明決無奈,隻能試着搶回身體的主動權。但是這次卻因為花月影不願意讓出身體,蘭明決試了幾次均無果。
“花月影,你住手。這個箱子裡面已經沒有你想要的東西了,你想害死我倆!”
花月影一怔,被蘭明決這聲嘶吼換回了點理智。
蘭明決趁花月影怔愣的瞬間迅速奪回了身體的控制權。身體一陣天旋地轉,随後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花月影聽到蘭明決壓抑的一聲悶哼。
“你沒事吧!”
蘭明決道:“沒事,就是半個心髒被凍麻了而已。”
“對不起,我實在是太想要那件東西了。”
蘭明決沒有想到有生之年,他居然還能聽到花月影道歉。
剛想說聲沒關系,誰知道花月影緊接着下半句話,就讓蘭明決硬生生斷了這個想法。
“冰心草不在,你不是故意說謊,诓我的吧!”
好吧,花月影果然跟之前一樣,一點也沒有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