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沒有,他一點也不感動。相反,他覺得這是我應該為他做的。”
“啊?”阿京不可置信。
“他怎麼能這樣啊?”
蘭明決道:“這是我應該做的,是我害他落到今天這種地步。”
花月影幽幽道:“你别說得自己好像大善人一樣。要不是我倆身上有契約,又答應你洗清身上的罪名,估計你早就拉着我同歸于盡了吧!”
蘭明決胸口一窒,但到最後卻什麼也沒說。
到了夜晚,衆人紛紛升起了篝火。其他人看到路過的蘭明決,不知道說些什麼,突然不懷好意的大笑起來。
蘭明決坐在火堆旁邊仍然能感覺到從背後投來火辣辣的視線,這讓他很不舒服。
察覺到花月影又想奪回自己的身體,蘭明決斷然拒絕了。
花月影試了幾次,最終還是氣不過。
“那些人不知道在背後怎麼編排你,你就這樣忍了下來。”
沙漠裡酷熱難耐,白天一整天,花月影幾乎沒有說過什麼話。
蘭明決輕抿了一小口水。
“不準殺人。”
要是把花月影給放出來,不知道又要闖出什麼禍出來。
花月影冷哼一聲。
“放心,本尊答應過你,沒有你的允許連一隻螞蟻都不會殺死。再說,你現在沒有任何靈力,我不會蠢得真跟他們硬碰硬,這樣對我們也沒有什麼好處。”
花月影口中的“我們”讓蘭明決心情莫明變好。
花月影道:“你讓我出來會呗,我都那麼長時間沒出來活動了。萬一到時候不适應新的身體怎麼辦?求求你了。”
“不行。”
蘭明決并沒有因為花月影的央求,就放下警惕。
兩人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他們吃完幹糧後重新出發。
“蘭大哥,你知道他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嗎?”
阿京正是什麼話都藏不住的年紀,即便嗓子幹得冒火,他還是把昨天晚上打聽到的事情告訴蘭明決。
他用眼神示意騎着駱駝,走在商隊左側的武雲。
蘭明決看了一眼,搖了搖頭。
阿京一見,更來勁了。牽着駱駝的缰繩一抖,就将自己的駱駝靠了過去。
“怪不得這小子性格這麼孤癖。昨天晚上,我聽武陽商隊的人說了,這小子的父親就是死在了這片沙漠裡面的。”
蘭明決倒也沒有覺得意外。
“屍體到現在還沒有找到呢。父親死後,他母親沒過多長時間也郁郁而終了。他是跟着他叔叔長大的。他叔叔擔心自己哥哥一脈絕了後,原本是不想讓他進入商隊的,後來不知道怎麼又同意了。我還聽說,這是他第一次進入沙漠……”
蘭明決擡頭望去。
武雲的臉完全隐秘在寬大的兜帽之中,隻能看到下巴處一條堅毅流暢的線條。這一路上,狀況不斷,每次都是武雲在商隊中忙前忙後處理。
手法娴熟,經驗老道。蘭明決還以為武雲已經是個經驗豐富的老手。
×
沙漠裡的每一分,每一秒都特别難熬,說是度日如年也不為過。
隊伍上空,逐漸着彌漫着一股壓抑的爆燥的氣息。
而那些五大三粗的男人,盯着蘭明決火熱的視線,讓即便修養良好的蘭明決,也升起一股怒氣。
他每日都要多念一遍清心咒,才能勉強壓下這股怒氣。
蘭明決的這點心理變化,自然瞞不過花月影。
他像一條毒蛇一樣,一點點将蘭明決引向深淵。
“他們當着你的面都敢對你指指點點,背地裡指不定怎麼意淫你呢。”
“我是男人,我最懂血氣方鋼的男人,腦子裡想的是什麼。他們平日裡可能喜歡女人,隻要精蟲上腦,他們連男人都不會放過。而明決,你皮膚白晰,五官清秀,甚至比一些女子還出彩。是他們最佳的意滛對象,他們說不定早就想剝光你的服了。”
“你當初殺了我,甚至不惜以身犯險,難道就是為了保護這樣的人。”
“ 你可是太虛宗的天之驕子,他們起了這個念頭就是死罪,他們把他們都殺了,天道也不會怪罪你的。”
“……”
“花月影,難道人命在你眼中,就是如些輕賤嗎?”
面對花月影的刻意挑撥,蘭明決有時候會耐心給他講些道理,後來發現沒有用之後,蘭明決索性閉嘴不再言語。
若不是他實在受不了花月影那些歪理,他也不想再跟花月影講那些大道理。
花月影見蘭明決不為所動,自讨沒趣之後,也就閉上了嘴。
但隻有蘭明決知道,花月影有一點是說對了,他很讨厭,甚至是厭惡那些人投來的目光。但一想到那些人,或許此時正在意淫自己,蘭明決心中的火氣,是怎麼都壓不下去。
蘭明決這些心理變化自然沒有騙過花月影的眼睛,蘭明決隻是在強撐。隻要是個男人,就絕對不允許自己是被輸入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