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見這小子不上鈎,就趁着晚上衆人休息的時候,将他們帶的幹糧和水藏起來。這樣,他不從也得從了。
“要我們原諒他也好說,你要将自己身上穿的衣服一件件脫下來。說不定我們一高興,氣就消了。”
阿京聽完,臉都白了。
對方都是些五大三粗的男人。如果不按照對方說的做,誰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可是,如果真的按照對方說的做,蘭大哥也怕是兇多吉少。
這個時候,一道短促的哨聲響徹蒼穹。
“娘的。還沒喘兩口氣,又吹他娘的什麼哨子。老子憋了大半個月,今天不揩點油水,老子就白叫狂風刀!”
有同行的人,扯了扯狂風刀的衣袖。
“這個時候還是先不要得罪武雲,暫先忍了下來,等到了方外仙島宗,還不是随你怎麼快活。”
狂風刀沒動,他今天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的要從蘭明決身上占得便宜。
已經有不少人聽到哨聲之後,騎上駱駝,隊伍開始緩慢移動。
“今天,你服個軟。讓老子大飽一頓眼福,這一路上,老子護着你。”
“不就是脫衣服嗎,我脫!”阿京眼看隊伍就要走遠,急得直跳腳。
“他皮膚嫩得跟能掐出水一樣,你能和他一樣。滾開,再擱這礙我的事,老子一刀把你砍了。”
這個叫狂風刀的漢子,顯然是别人給他起的渾名,他根本不叫這個名字。此人,說不定是個投機的亡命之徒。
蘭明決冷笑。
“想讓我脫衣服,你是嫌你的命太長了!”
蘭明決話音剛落,正在行進的隊伍裡此起彼伏又響起了凄厲嘹亮的哨聲。
和以往不同的是,這次的哨聲又急又密,仿佛是遇到了什麼棘手的事情。
阿京擡頭往商對的方向看了一眼,失聲大叫了起來。
“那是什麼?”
一堵與天相接的風沙牆出現在他們面前。
狂風卷着沙塵和碎石正向他們席卷而來,遮天蔽日。方才還晴朗的天空,瞬間變得昏黃一片。
蘭明決眼疾手快,用兜帽掩住口鼻。
狂風刀道:“就是沙漠裡最常見的沙塵,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
他的話随後被卡在了嗓子眼裡。
一道巨大的旋風,将人連帶着駱駝吹上了天,随後重重地砸在地上。
阿京吓得連滾帶爬,牽着老駱駝,下意識就要往回跑,但身後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扯着他一樣。
阿京驚恐回頭,就看到蘭明決扯着他的衣角。
“你這個時候,能跑得過嗎?”
耳邊全是呼呼的風聲,蘭明決這句話,在被風吹散前,終于傳到阿京的耳朵裡。
“那我們應該怎麼辦?”
這個時候,最好是能将自己和一些不容易吹起的重物綁在一起。
可是他們周圍全是沙子,唯一比他們重的就是駱駝了,
“蘭大哥,你看那是什麼?”
蘭明決順着阿京的指着的方向,便看到一塊裸露在外的黑色岩石。
兩人便也不再耽擱,牽着駱駝快步走在那塊岩石上面。終于在風沙來臨之前,繩子綁到岩石上。正要将繩子綁在他們身上時,卻發現繩子的長度隻能綁一個人的。
蘭明決想也沒想,就把繩子讓給了阿京。
氣得花月影當場叫了起來。
“蘭明決,你想拉着我和你一起死嗎?都什麼時候了,現在還想着救人。”
“阿京的父親還在等着阿京回去。”
花月影冷笑。
“我幹爹也在等我回去。你師弟和你師尊也都等着你回去。我們兩條人命,看起來怎麼都比阿京一條人命劃算。你若是覺得問心有愧,大不了我們出去時,拿些錢去接濟他的父親。”
見蘭明決不為所動,花月影又不得不轉變語氣,柔聲道。
“好好好。我知道你天生長了一副菩薩心腸,你若是良心過意不去。大不了,我們回頭給阿京收屍,不讓他曝屍荒野怎麼樣?大善人?”
蘭明決像是沒有聽到花月影語氣裡的嘲諷。
“你本性也是好的。當初,要是不是救那個偷饅頭的小乞丐,你說不定已經藏在車裡逃出城外,壓根不會遇到程香庭父子。”
花月影像是被人朝臉狠狠甩了一巴掌。
當初他已經逃出了華清宗,也就是因為路上耽擱了這麼一小會兒,正好就撞上了剛進城的清風長老和程香庭,随後被蘭明決指出藏身的地方。
他得到的結果就是丹田,經脈被毀,此生都無法修煉。
如果不是靠紀倚雲給的靈骨殘喘苟活,他或許早就死了。
“都過去多少年了,還提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做什麼。就是因為我當初一絲善念,才使得我落入萬劫不複的地步。同樣的事情,我絕對不允許發生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