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怎麼回事?”花月影手捂着左邊漲痛的那半張臉。
“你是不是和我有仇,所以才故意把我的牙齒給做壞了。”
“你先别動,讓我看看。”蘭明決小心翼翼将花月影的手拿開,用手輕輕扣住他的下巴。
這才發現,花月影的那半張臉已經腫得老高了。
“把嘴張開,我看看。”
花月影将蜜餞吐出後,乖乖張開嘴巴。
這段時間,花月影恢複得很好。全身上下,都不再是那副死氣沉沉的樣子。皮膚也泛出瑩潤的粉色。
花月影的牙齒排列得很整齊,也很潔白。
蘭明決将食指伸了進去,碰到花月影有些冰冰涼涼的牙齒。
“是這裡疼嗎?”
“不是。”
花月影含糊不清回答,讓蘭明決腦袋轟地一下炸了開來。此時,他的注意力全被一旁遊動的舌頭吸引。他的手指情不自禁又向裡探去。
上次,花月影睡夢中吸吮的,也是這根手指。他還記得那種被包裹的溫暖。
“嘶~,在這個時候,你走什麼神?”
濕潤的舌尖無意擦到蘭明決的手指,讓他身體瞬間緊繃。
蘭明決瞬間回過神來,勉強穩住心神。又往裡探進去一點。
“抱歉。是這一顆嗎?”
随着蘭明決手指輕輕往下一壓,花月影的眼淚瞬間盈滿整個眼眶。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以前丹田和經脈被毀掉的時間,他都沒掉過眼淚。
蘭明決收回手指。
“表面看上去沒什麼問題,可能出現了一些肉眼看不到裂縫。”
花月影捂着臉,委屈道:“都怪你非要用冰心草,要是給我用火燒魂,哪裡會出現這麼多的問題。”
蘭明決道:“那是因為你現在的身體是冰心草做的,所以身體一出現小問題,你就怨我。”
“那現在怎麼辦,我不會要疼一輩子吧。現在隻是牙疼,誰知道以後會不會出現别的問題。”
“别想那麼多了,鐘素不是說過的嗎,冰心草做的身體,是可以無限媲美原來的肉身。我再采一些冰心草,試着能不能将牙齒上的裂縫給補上。這段時間,你就别再吃甜的了。”
蘭明決不知道從哪裡搞來一些冰塊,随後将打濕的紗布放上去。等紗布變涼了,再取下來給花月影冷敷。
等到花月影疼痛稍緩,蘭明決就講了他在島上看到紀楠春的事情。
他們現在住的地方,大概是被邱月白施了某種外人禁止入内的禁術,紀楠春在外徘徊許久,仍然找不到進去的門路。
花月影好奇,方外仙島宗的仙船,來往時間要半個月。紀楠春怎麼會那麼快就先登島了。
恰好蘭明決也憂心師門。他當初帶着花月影一走了之,雖然保全了花月影,但同時也将師門置于難堪境地。程清幽知道他和花月影共用一具身體,必定會施壓太虛宗。
這次正好可以向紀楠春打聽師門近況。
紀楠春看到青絲摻加白發的蘭明決很震驚,但是很快便恢複如常。
他和花月影共用一具身體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玄門,因為這件事情太過離奇,據說已經被編入一些傳奇話本裡了。
太虛宗為了保全蘭明決,對外便說,蘭明決是受到了魔頭盅惑。
但是,隻和蘭明決接觸的人都知道,蘭明決思維清晰,不可能僅僅是被盅惑那麼簡單。
而他此次上島的目的,幾乎和邱月白大差不大。
他接到邱月白的書信,信上所說,花月影已經獲得了新的身體,并痛改前非,重新做人。此行,就是為了讓他們冰釋前嫌。
蘭明決道:“邱月白會在三日後,舉行宴會。那個時候,所有的人差不多都到齊了。也是我們離開的最佳時機。”
沒有方外仙島宗的船,他們壓根離不開方外仙島宗。
蘭明決從懷裡掏出一張航海圖,手指在地圖上一個小點輕輕點了點。
“方外仙島宗的仙船将所有的人接上島之後,就停靠在西側的山崖邊上。隻有幾個木偶人停在那裡把守。很容易就能把船從他們手裡奪回來。”
花月影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目光卻瞟向地圖的北側。
這張地圖雖然略微粗糙,可方向和具體位置卻是對的。可見,蘭明決對這份地圖的的用心程度。
蘭明決和花月影商議了大半夜。他們還是按照原來的計劃行動。
花月影依舊每天按時喝邱月白送過來的藥,表現出一副力不從心的樣子,從而讓邱月白放松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