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可能是我眼花了吧。”
如果蘭九霄在這裡,怎麼可能不去阻止,他最喜愛的大師兄和他最不看上眼的魔修成親。
兩人牽着同心結,一同去了大堂。
花聖霖高坐在大堂上。
随着司儀的唱誦,兩人共拜了高堂,天地。
到夫妻對拜的時候,花月影正準備彎下腰,卻見蘭明決遲遲沒動。擡頭,卻見到蘭明決面色慘白,臉頰上面詭異出現了一根寒芒尖刺。
花月影心髒突兀跳了一下。
“蘭明決?你沒事吧?”
花月影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細小聲音。
寒芒尖刺倏然消失。
蘭明決忍着體内的劇痛。
“我沒事。”
在場的任何人,都沒有察覺到絲毫不對勁。
事實果然和丁歡說的絲毫不差。
花聖霖在花月影和蘭明決拜完堂之後,将花聖霖是下一任魔君的事情公之于衆。
台下的魔修表情各異。
從花聖霖将蘭明決安排住進長樂宮的那一刻,他們就知道早晚有那麼一天。
隻是,沒有想到居然來得如此之快。
有人感歎蘭明決走了狗屎運。他自己在魔域混了幾十年,都沒有混出名堂。蘭明決才入魔幾年,來到魔域就得花聖霖的青眼,成為下一任魔君。
人比人,氣死人。
花聖霖突然宣布蘭明決為下一任魔君繼承人,衆魔修在短暫的錯愕之下,很快就接受了現實。
接下來就是走流程了。
無論是修士,凡人,亦或是魔修。
碰到成親這種喜事,都得要設宴擺上酒席。
待衆位魔修恭賀離去之後,已是深夜。
長樂宮離花聖霖的血池很近,冰心草做的身體,對血腥味特别敏感。
花月影住不慣,就簡單收拾一下,準備和蘭明決一起回到崖上去住。
兩人剛出門,就被丁歡堵在門。
他上下打量着二人。
“深夜了,二位是想去哪?”
蘭明決笑了笑。
“我和我道侶去哪裡,好像不需要向你丁統領報備?”
丁歡咧起嘴角。
“确實,不需要向屬下報複。屬下在這裡恭候殿下多時了。魔君有重大的事情,要請閣下前往魔宮一趟。”
花月影下意識攥緊了蘭明決的衣袖。
“為什麼偏偏會是這個時候?”
今天是兩人成婚的日子。按理來說,哪怕是天大的事情,也要等到明天再說。
“魔君吩咐的事情,作為下屬隻需要順從就好,至于其他的,屬下概不關心。”
丁歡盯着花月影的手,嘴角露出一抹哂笑。
“屬下倒是很不明白殿下。為何要在剛開始裝出一副和對方勢如水火的态度。”
花月影不理會丁歡的挖苦。直覺告訴他,花聖霖找蘭明決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辦。
甚至,很有可能是在今天晚上。
花月影想到陵寢裡,那個被剝了皮的血人。雖然,蘭明決告訴他,他有法子對付。可是……
“是我的疏忽。”
蘭明決恍然大悟。
“不用擔心,魔君召我過去,是為了給我壓制魔種。我一忙竟然将這件事情給忘記了。”
“幸好魔君還記得,否則明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我可能完全會變成另外一個人。”
攥着蘭明決衣袖的手松了松。蘭明決确實說過,他體内的魔種每隔一定的時間,就需要花聖霖出手安撫。
“可……”
“沒什麼可是的,你今天晚上好好睡一覺,明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就能看到我了。”
蘭明決握着花月影的手,将衣角小心翼翼從他手中抽開。
“再說,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胡說。我身上有你一半的靈力,你怎麼沒告訴我。”
“那怎麼能叫騙,你又沒問我。挺多算是不坦誠。”
丁歡:“……”
“二位,話說完了沒有。魔君不想等人。”
“好了,你快走吧。”
花月影遲疑點了點頭,在蘭明決的注視下,一步步離去。
“等一下!”
花月影聽到背後傳來,蘭明決的聲音。回頭,就看到蘭明決朝自己揮身,身邊還站着一臉不耐煩的丁歡。
“你在你院子外面種了一些花,過段時間花就要開了,希望看到花之後,能很開心一點。”
花月影頓感莫明其妙,他為什麼需要那些哄自己開心。
“殿下已經走遠了,我們快點過去吧。魔君不喜歡等人。”
蘭明決依舊站在原處不動,目光注視着花月影越來越模糊,也越來越小的背影。
“若是魔君問起,你就說是我固執站在這裡。”
蘭明決這麼說,丁歡便也不好摧促。
“閣下對殿下用情至深到屬下一個外人都能看出來。但是有句話,屬下卻不得不說。閣下現在最好是防着點殿下。”
“閣下用冰心草給殿下制造身體雖是好心,但是也毀了殿下在魔域這些年的經營。他現在雖然還是魔君的義子,但卻已經失去了繼承下一任魔君的資格。殿下的手段,我們這些魔修都見識過了。他最善長虛以委蛇……”
“我覺得我會是聽你三言兩語地挑撥,就會輕易改變決定的人嗎?”
丁歡面色尴尬,蘭明決确實不是這種人。
“不好意思,在魔域的這些年。屬下早就習慣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看到别人和睦,屬下就想上前挑撥兩句。”
“剛……剛才,實在沒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