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新晚會安排在周五傍晚,高一新生作為觀衆正陸續彙聚到操場。
臨時搭建的舞台亮着燈,毫無規律的燈光時不時掃進教學樓,熱場音樂不斷,氣氛熱鬧。
溫聽跟奶奶打過招呼要晚歸,不回家吃飯,她和魏書桃在食堂墊吧了一口,匆匆回到教室排練。
這幾天溫聽勤加練習,奈何天賦擺在那裡,到頂也隻是唱完整首歌,雖然完整,但是非常機械。
魏書桃給溫聽臉上拍粉底的時候,一刻不停安慰她:“沒關系的,上去不到五分鐘就下來了。”
她掏出口紅,捏着溫聽的下巴幫她塗口紅。
溫聽忍不住戳穿,“其實你也挺緊張?”
“沒有啊,你不要亂說哦。”
“你手抖,口紅畫到我人中了。”
魏書桃徹底破防,一邊拿紙給溫聽擦口紅,一邊咆哮式的發洩,“我快死了,這是我第一次上台,我要是唱錯詞怎麼辦啊!”
說完,魏書桃又捏了捏溫聽的下巴,“我怎麼看不出你緊張?”
溫聽沒有如此濃郁的情緒,但配合她:“我超緊張的。”
門口傳來一聲低笑。
溫聽扭頭,張洲斜倚在門框上,他也是有節目要表演的人,都這會兒了,還慢悠悠到處閑逛。
“幹嘛?”
張洲不語,勾着嘴角踱到教室最後排,拿起一大早背過來琴包,打開後門大步離開。
“我聽說他的女朋友快回來了。”
“嗯?”
“叫什麼我忘記了,但是他女朋友傳來傳去也就那一個。女生家裡很有錢,暑假一直換着國家到處玩,今天剛回來。”
“班裡同學說的,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
溫聽第一次體驗夾睫毛,有些疼,她的手不自覺捏了捏衣角。
兩人換好衣服下樓,正好與負責晚會秩序的陳乾遇上。
“啊,溫聽。”他上下打量溫聽,“你今天很漂亮。”
“謝謝。”說完,溫聽拉着一旁偷笑的魏書桃快步入場。
“我賭一包辣條,他超心動的!”
迎新晚會由校領導宣布開場,再是新生代表緻辭,軍訓傑出之星頒獎,最後,才輪到表演節目的環節。
新生班裡派幾個人,高二高三年級出幾個學長學姐,組成這一個草台班子。
溫聽和魏書桃的節目比較靠前,大概是老師看不過去,擅自将她們的組合名改成了雙子星。
本人不知情,導緻主持人滿場喊雙子星的時候,魏書桃正拉着溫聽和學妹插科打诨。
主持人隻好念名字:“魏書桃溫聽,演唱歌曲《小酒窩》。”
魏書桃被殺了個措手不及,“我好想逃,卻逃不掉……”
溫聽好不容易将渾身顫抖的魏書桃扶上舞台,等兩人在固定位置站定,溫馨悅動的音樂響起。
魏書桃演唱男生部分,她開口嗓音顫抖,但很快就調整過來,不忘給溫聽抛了個眼神,意思是:姐妹手拿把掐的。
緊接着輪到溫聽的部分,她發現觀衆們的包容度相當高,即使唱得不好,還是又很多人在随着旋律鼓掌,各處跟唱的聲音也越來越響。
/然後孤單被吞沒了/
/無聊變得有話聊/
/有變化了/
溫聽瞟到觀衆席的最邊上,好幾個男生站在綠草坪上聊天,他是其中最高最出挑的,視線有一搭沒一搭地看向這裡。
快到副歌部分,溫聽移開眼,她這裡有任務的。
魏書桃想了點小心機——
唱到小酒窩長睫毛的時候,魏書桃負責唱歌詞,而溫聽隻需要指着左邊臉頰上的酒窩,展現一個迷倒萬千的甜美笑容。
奈何溫聽一直笑很生硬,在台下的時候,魏書桃還給她調整了好一會兒角度。
“哎哎,洲哥,你快看!”皮蛋激動地手指舞台。
張洲這裡的交談被打斷,男生們紛紛看向舞台。
舞台上的聚光燈都來到了穿着白裙的溫聽身上,輕盈靈動。
張洲知道,她身上那條棉裙是溫奶奶翻箱倒櫃找出來的,嫌棄太素還找張小花縫了幾朵小花上去。
女孩子就是麻煩。
張洲沒移開眼,瞧見溫聽卡準時間湊到搭檔拼成花瓣的手掌前,揚起嘴角。
風輕輕,頭發被吹拂起,明眸皓齒,粉唇勾起從未見過的弧度,臉頰上的酒窩甜美俏麗。
這一笑,惹得觀衆席大呼好看。
“原來溫聽笑起來這麼漂亮。”皮蛋已經被感化成腦殘粉,仰頭為溫聽振臂高呼。
方浩君撞了撞張洲的肩,“認識?”
“鄰居。”
方浩君望着舞台上的女生,“确實漂亮,我喜歡這種甜甜的可愛女生,介紹給我認識呗?”
皮蛋搶在張洲前頭,“你個死渣男,别來染指我們溫聽。”
南職誰不知道方浩君是個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沒追上的時候把女生當成寶,談上了立刻棄若敝履,前任不下十個,個個被甩結局悲慘。
要是溫聽被方浩君纏上,那可真是倒了大黴了
方浩君:“哦,叫溫聽啊,行,我記住了,謝謝你啊皮蛋。”
好心辦壞事的皮蛋看向張洲,盼他那張嘴能說點什麼斷了方浩君的念想。
良久,張洲不着調地開口了:“别想了,她不甜。”
皮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