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職每周一進行升旗儀式,操場上人頭攢動,白色校服在日光下泛着刺眼的白,微風拂動,校服吹起層層波浪。
溫聽站在魏書桃的前面,同桌戳了戳她的胳膊,“哎,那個是不是方浩君?”
方浩君垂着頭站在老師身側,等待挨訓。
校長發言完畢,教導主任果然領着方浩君走上主席台。
“接下來,我要通報一起嚴重違反校規校紀的行為,方浩君同學脅迫欺淩多位同學開展戀愛關系,并勒索金錢總數近兩萬元,嚴重違背了學校的紀律和道德規範……”
在此之前,方浩君一直是師生心中品學兼優且擁有音樂特長的好學生,這一則通報震驚全場,四處響起沸沸揚揚的議論聲。
“經校領導一緻決定,給予方浩君同學留校察看處分。”
“在留校查看期間,陳同學依舊留在學校學習,學校會密切關注你的行為舉止,若再犯你将被開除學籍。”
教導主任轉頭看向方浩君,“陳同學,你接受嗎?”
麥克風遞到方浩君的嘴邊,他聽到來自四面八方的指指點點。
“我接受。”
方浩君走下主席台,他沒有擡頭,但還是準确地走入自己班級的隊伍,無數目光在他身上。
魏書桃在溫聽耳邊大叫痛快,“惡有惡報!”
操場上響起舒緩的散場音樂,所有班級按照順序離開。
溫聽剛擡步,就被魏書桃拉着往旁邊走,她招呼後面的人,“你們先走哈。”
“聽聽,你看那裡。”
人群最後方,方浩君攔住張洲的去處。
在張洲面前,他挺起背脊,“我還會繼續參與編寫校歌的工作。”
“你已經不是副社長了。”
教導主任在宣讀處分之後,也連帶着剝奪了方浩君在校内的各項職務。
方浩君不以為然,“可是我已經寫了一半。”
“寫得不好,那些我會删掉。”說完,張洲單手插兜往出口去。
他一向對誰都愛搭不理,音樂上更是展現着絕對主導能力,兩人共事的這段時間,這些特點早成了方浩君的眼中釘。
“張洲,你根本比不過我,到底在得意什麼?頻繁缺課,成績墊底,就連爸媽也……”
脖頸被帶着戾氣的目光忽然擒住,方浩君覺得背後一涼,他吓得停住。
很快,方浩君反應過來,冷冷諷刺:“怎麼,說到了你的痛處?”
“方浩君。”
被打斷,兩人都扭頭看向她。
女生已經擡腳走到他們之間,發尾被秋日的晨風吹動,她不帶情緒的眼睛盯住方浩君。
“我認為你還欠我一句道歉。”
方浩君的笑讓溫聽有些沒底,總覺得他會撕開虛僞的面具,再次上演威逼利誘的戲碼。
好在他一個字都沒說,轉身離開。
張洲不動聲色站在溫聽後面,他盯着她的發繩,墜着一枚白圓片,中間鑲有一朵金色玫瑰,挺精緻。
他沒好氣:“逞什麼能。”
溫聽沒說話。
等張洲走開,魏書桃和溫聽一起回教室,嘀咕:“他脾氣真臭。”
“那你怎麼拉住我要來幫他?”
魏書桃:“嗯……他雖然脾氣臭了點,但人挺不錯的啊。”
那道背影率先拐入教學樓,溫聽看了眼,說:“是這樣的。”
班級門口,陳乾抱着一本厚重的書,看起來在等人。
魏書桃豎起一根手指,“賭一包薯片,他來找你的。”
陳乾看到溫聽走過來時,眼睛果然亮了,他二話不說将書遞給她,“這本作文選給你。”
“我在作文杯的參賽名單上看到了你的名字,這本作文選質量很高,你可以拿去看看。”
溫聽從學校圖書館裡能借到的作文選已經有些年頭,不論是素材還是選題都沒這麼新穎,她确實需要一本新的作文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