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少一是什麼時候到他身後的?
來不及喬殊多想,對方步步緊逼。
“來這裡就是為了聽我親口認,是嗎,殊殊子,”
“我怎麼好意思讓美人等呢。”
說完,季少一又貼近了點,完全不給喬殊留下任何可移動的空間。
他微微俯下頭,直勾勾的對上了那顆藍寶石,一點一點的往下移動目光,鎖定到目标後,又一點點的靠近。
咫尺距離,喬殊從未如此深刻的體會到這個詞的真實。
愈來愈近,和他熟悉的氣息。
好近,好近。
怦怦。
他的,心跳聲也好快,
跟他一樣。
“可以嗎,殊殊子。”
季少一半摟住喬殊的腰,抵在門上,長長的睫毛輕閃過對方的鼻翼。
就要快親上了。
“我想了好久的,可以嗎。”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的。
他怎麼可以?他不可以在季少一受傷的時候做這種事。
所以,不可以的……吧。
沒受傷的手捏了捏對方的腰,挑逗性的蹭了下。
“别亂動,”喬殊忍不住癢,輕.喘了聲,“讓你……别亂摸。”
理智,你要理智啊,喬殊。
不能莽撞,明明知道小狐狸是最會拱火的。
以為喬殊會直接拒絕,季少一都能接受,他都做好了接受殊殊子嘲諷的準備了。
不過他的貓咪總是能給他驚喜。
“季少一,你現在還受着傷,不許亂來,”喬殊兇了他一眼,“你……你把手松開,我們坐到那裡說。”他指着床。
季少一臉上和眼神都寫滿了失望。不過這也在他意料之中,他想給殊殊子一個更加正式的告白,不能趁人之危。
他們現在還以親昵姿勢摟着,怎麼看怎麼别扭,喬殊掙紮着推開他,又不敢太用力怕傷到他。
“松不松手?”
季少一眨了眨眼,像是在消化他說的話,然後又一臉無辜的搖搖頭。
不可以松手哦。
“诶喲——殊殊子你真踹啊!等等等疼死我了!”
喬殊朝着他受傷的那處不輕不重地踢了一腳。
面無表情的看着季少一疼到站不住腳,喬殊才勉強伸出手扶了他一把,他可不想要一個殺人未遂的罪名。
等小狐狸靠着牆站穩了,喬殊馬上收回手,冷冷地往回走,“自己走回來。”
“殊殊子,我是傷員~”
“走不動就爬過來。”
“……”
也就他家殊殊子敢這麼對他,但凡換個人都要被他的狐狸陰招給害的死不瞑目了。
這麼一想,季少一心裡又舒服了點。
面對殊殊子的時候,他無所謂用點精神勝利法。
.
把季少一安置好,喬殊就拿出了錄音筆,擺在他面前,滿滿的審訊意味。
“你老實交代,或許還不會死的太慘。”
季少一點點頭,說:“殊殊子肯定不會害我的。”
“是嗎,剛那一腳沒踹醒你是吧。”
“那還是算了,”季少一笑了起來,裝模作樣捂着腿,“疼死人家了。”
狐狸精。
喬殊白了他一眼。
“我都受傷了,右腿骨折,現在還固定着石膏,疼了好久的。不過,”季少一虛弱聲音裡有過一絲不經意的笑,“殊殊子剛剛心疼我的時候,就好很多了。”
“你再心疼我一下呗。”
油嘴滑舌。
喬殊很輕地把他的紗布和石膏卸下,看見右腿靠近膝蓋的一處,還有一尺長的疤,看着像是新縫合上的。
他的心又開始不受控制的加速跳動。
很疼的吧。
逞什麼能啊,還把自己搞出一身傷。
不知道他會心疼的嗎。
喬殊沒說出來,他輕輕的撫摸過季少一小腿上的疤痕和腫起來的地方,冷靜的語氣下是藏匿不住的心疼和愧疚,“怎麼劃破的。”
看見喬殊眼裡的難受,季少一忽然覺得自己這傷還蠻值得的哎。
“沈松那狗東西拿棍子打的,我擋住了。”
沈松拿的是拳頭般粗的鋼管,頂部有殘缺的破損,鋒利的冷鐵剛好就刮破了他膝蓋下的肉。
像鈍刀割過皮肉,血都是噴出來的。
他橫腿一飛,确實擋住了鋼棍的襲擊,但受傷難免。
這都不重要,最幸運的是,那鋼棍本是朝喬殊身後揮去的,是他替殊殊子擋了下來。
季少一都沒說出來。
知道了肯定又要罵他是逞能裝英雄。季少一心裡小聲嘀咕着。
“醫生有說多久才能好嗎?”
季少一無所謂的聳聳肩,“不知道,這些得問柏聞他們,我一醒來就看到的是你。”說完還朝喬殊wink了一下。
忽視了他的小動作,喬殊又很小心的用石膏固定住了他的腿,然後坐下來。
他重新把錄音筆放到兩人中間,認真的說:“這個錄音筆把那天的全過程都錄了下來,柏聞那應該也有微型攝像機的,如果要把沈松告上法庭,我們是有充足的證據的。人證物證都在,外加上你我的病情,判他無期徒刑都不為過,”
“不過,這些事可以到時候再說。”
喬殊深吸了一口氣。
“你的那段話,我重複聽了很多遍。”
他重新望向季少一的雙眼,試圖能找出其他波動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