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莎的笑聲很吸引人,喬殊一下捕捉到了她。
“噢不對,是喬老師......”
“沒關系,随便稱呼。”喬殊安慰性的笑了笑,一些不反感的人的稱呼會讓他們之間關系拉進,至少不會像之前一樣陌生。
莎莎也是沒想到喬殊竟然會那麼早到公司,之前他都是卡點到大門打卡的。
她帶着點好奇心湊近了問:“小喬哥,你帶的是什麼呀,早飯?”
“不是,”喬殊拎着那桶母親要求他帶給季少一的湯,“是煲的湯。”
莎莎點點頭,又很開朗的笑問:“我可以問問是什麼湯嗎?”
“好像是豬骨蓮藕湯。”
“哇塞,這麼香!小喬哥你好幸福哦~”
喬殊禮貌回以一笑,他掏出衣袋裡的卡感應在電梯上,在門口安靜等電梯。
莎莎一抿唇,眼珠子一轉又是一問:“是你女朋友做的嘛......哎呀對不起,我沒想打探您私生活的,喬老師。”
“我單身,這是我媽媽做的。”
yes!
莎莎一下沒控制好表情管理,瘋狂扯着臉笑。
她假裝自己有急事,連忙掏出手機一通奮力點屏幕。
——
【莎莎】太太,問到了問到了他單身,你大膽剪!尾款發過去了哈
【向錢蔥】沒問題[OKjpg.]
【向錢蔥】您還有什麼需求,盡管提
【莎莎】剪完之後第一個發我給我看[勾引jpg.]還有前面可以剪成那種虐一點的,但結局一定是he!!
【向錢蔥】包在我身上
【莎莎】還有,他倆一見面我就覺得有點什麼,你要剪出那種感覺,懂我的意思?
【向錢蔥】我懂!是不是前世今生,他忘了他,他卻因他的一雙眼睛而想起了三生三世的種種,一個人對他沒有感覺但一步步走入另一個人編制好的陷阱,另一個人強制忍住内心的欲望與渴求,在每一次與他對視時都心如刀絞......
【向錢蔥】他不忍讓他想起痛苦的回憶,所以每一次的接近都是小心翼翼,獨自一人承下愛而不得的痛!
【向錢蔥】他被他如珍寶般守護着見不得一點污血受不了一絲苦難,卻最終沒控制住自己,在月黑風高的那晚酒吧裡,沖破禁忌......
【莎莎】兩倍尾款,成交!!
【向錢蔥】說的我都要哭了
【莎莎】這年頭磕CP哪有不瘋的啊啊
——
電梯開門,莎莎收了手機和喬殊一起進去,喬殊提着保溫桶:“你也去C層?”
“我我去樓上,”莎莎一邊說着一邊把卡掏了出來,她才發現自己忘記刷卡了,“小喬哥你找季董?”
“嗯。”喬殊欲言又止,他本來想讓莎莎幫他把湯給季少一來着,但鬼使神差地,他沒說出口。
C層很快就到了,喬殊出了電梯,發現辦公室裡竟然沒人在。
他喊了一聲“季少一”,沒人應。
不對,喬殊提着東西想,今早季少一不是很早出門就是為了來公司嗎,怎麼人不在,這一層應有盡有,他平時也沒什麼去其他樓層的需求,人去哪兒了。
“奇怪,季少一難道沒回公司......”他把桶放在了季少一辦公桌上,環視了一圈,“去哪了......”
“是啊,去哪兒了呢?”
喬殊一回身,看到從電梯口裡負着手出來的小狐狸搖起了尾巴,笑眼晏晏地朝他走來。
他怎麼沒聽到電梯開門的聲音。
别的不追究,喬殊莫名松了口氣。
一瞬間心裡空着的一處被填滿了。
“殊殊子,找我怎麼不提前聯系,我要是不下來,你不就在這兒一直等了。”季少一眼尖發現了桌上多出來的東西,他湊近了看,發現是......保溫桶?
“這是...”
“我媽讓我送過來的湯,她說估計你喜歡。喝不喝随你。”喬殊說的潇灑,但說完後就看着季少一的神情,他猜季少一不會拒絕。
“喜歡,當然喜歡~”
得證。
然後喬殊就愣了一愣,他什麼時候這麼幼稚了......
季少一:“媽做的能不喜歡嗎,我最喜歡喝了。”
“什麼?”
“沒事。”
喬殊沒聽清,季少一剛說的是......?
算了,不重要了。
東西送到,在這裡繼續呆着也沒有理由了,喬殊正要離開,就又被季少一喊住了。
這樣的場景總是很眼熟,好多次他離開,都是被那人叫住,才有了停下來的理由。
“殊殊子,我最近有一場電影要上映了,你…你要看嗎?”
季少一撐在辦公桌上,依舊挂着笑。
喬殊皺皺眉:“為什麼我要看?”
這個回應讓他有點難辦,季少一咧着嘴笑,指尖在木制辦公桌沿輕微刮着,他有點尴尬結巴道:“我的意思是……和我一起。”
語落,他錯開了與喬殊對視的目光。
等待回應的時間總是很難等,尤其是面對面時。
其實給予回應的一方也差不多。
即将脫口而出的“想看就去啊”被下意識收回了,喬殊腦子裡其實已經過了一百種回複了,但他挑挑揀揀,最後故作雲淡風輕地選擇了晃一晃手裡的手機:“地址記得發給我。”
季少一璀然一笑。
“好。”
定定的看着季少一的露出的笑,喬殊掙紮了一會兒,現在他們都在大白天清醒着,他該找什麼理由來問。
“對了,你/殊殊子”
他們同時開口,又同時閉口。
然後相視沒忍住笑,一個人撇過頭繼續笑,另一個人目不轉睛地看着他笑,時間不要錢似的被他們浪費着,沒有意義的笑着。
或許這個時候,這樣笑才不算浪費時間。
“你笑什麼。”喬殊笑得雙手撐在沙發背上。
季少一離開了辦公桌,他走向喬殊:“那你呢,你不也在笑,好意思說我。”
停了無意義的笑,他們的呼吸聲加重,彼此纏繞在闊大的辦公室裡,讓人心癢難耐。
“該誰說了。”
“我先。”
注視了他有一兩秒,季少一才緩緩點頭:“好,你先。”
喬殊繞過來,坐在了沙發上,翹着腿問他:“你昨晚說了什麼,發生了什麼,你還記得嗎?”
“巧了,我要問的也是這個。我昨晚喝斷片了,”季少一神情認真了起來,“我沒對你做什麼不該做的,說什麼不該說的吧。”
一抹失神劃過眼底。
“你昨晚……”喬殊拖着長長的尾音,他盯住季少一臉上的微毫,渴望看出一絲破綻,但很可惜什麼都沒有,就像他似乎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他沒了轍,“你昨晚說想和我做朋友。”
“就沒了?”
喬殊點頭:“沒了。”
季少一食指的指節抵着下巴,似乎在低頭思考什麼:“殊殊子,我醉酒就說了這麼句話?”
“還有别的,你也知道你是醉酒,我就沒有認真去聽。酒鬼的話誰信啊,”喬殊不知道什麼時候臉色就難看起來了,“對了,你隻要喝醉酒就會哭着抱别人?”
“那确實……”季少一讪笑。
喬殊又強調了遍:“是個人在旁邊你就抱?”
“你怎麼知道。”季少一看了眼他。
桌上的湯馬上就不香了起來,心裡填滿的一部分正在下塌。但這還好,這也比季少一等會兒說的話好的多。
他還沒問,某位狐狸就唠了起來。
“我之前和柏聞在韓國的時候就經常抱團取暖,每次我喝醉他都生不如死的被我抱着哭,現在想想真的很好笑啊哈哈哈……
“我跟他一起出道,那時候大家都沒有很熟,所以有什麼事我都隻能和他聊。我記得有次是我生日,因為練習時間撞上了,請不了假回國你知道吧,所以我就隻能找柏聞了。原計劃是想讓他陪我去酒吧,但他不肯去那種地方……唉,就不該指望那種千金大少爺去酒吧。
“我就在他宿舍裡呆下了,他珍藏了不少昂貴的好酒。哎殊殊子,你下次要喝什麼酒直接找柏聞,一找一個準……殊殊子?”
季少一忽然注意到喬殊全程根本沒看他,就盯着眼前茶幾上的花瓶發呆。
“殊殊子,你看什麼呢?”
喬殊反應了會兒才擡頭看他。
“我去,我剛說這麼多你不會一句都沒聽到吧,枉我……”
“你廢話這麼多,誰愛聽說聽。”
開口的時候語氣沒把控好,一下有些大聲了,但喬殊懶得辯解,他把手機扔進褲兜裡起身就走:“我工作去了。”
慢半拍的季少一在喬殊感應電梯時,才捕捉瞬間問了句有點用的話:“殊殊子,那這湯?”
“喝完自己洗好放我門口。”
最後兩個字是在他進了電梯說的,季少一覺得這句話連着他都是帶風走的。
幹什麼又這樣沒頭沒腦的啊。
他也沒說錯什麼吧。
季少一也懶得反思自己了,回到辦公桌就開始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