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義隻是快速的接過,看了眼電量不多了,但還足夠打一個網絡電話。
“科芬,這兒無線網絡的密碼是什麼。”
白緒林眼睛蓦然瞪大了,像是想起什麼一樣,“哎,我怎麼忘了這事,這兒有無線網絡,科芬,不該說的别說。”
“科芬,告訴我密碼,不然我就将你在這的事告訴我朋友,看你應該也是有其他本職工作的,我朋友可是個非常難纏的人,他很會撒潑打滾讓你名聲掃地。”
“這種算是什麼威脅?”不過科芬還是用手調整了下實驗護鏡,還是給他報了串數字密碼。
之後連上網路,白緒林倒也沒真阻止他,隻是坐在一邊,眼神比之前更加黏稠一樣的視線釘在李善義身上。
嘴裡還在催促:“今天結果能出來嗎?你這機器是不是你們公司的淘汰貨,怎麼會這麼慢?”
李善義走到一邊稍微避開了兩人,剛接上網的手機,彈出了無數信息。
語音撥通後,諸仁略有些稚氣的聲音焦急的傳來。
“你在哪裡?我派的人都跟丢了。”
“距離我工作的大樓三個多時辰車程,一處舊城區的偏僻地段,還有一條比較臭的河,路邊也沒什麼店面,你能查到嗎?”
諸仁沉默了會才道:“我大概知道是哪裡,我會派人去接你。”
“不用,白緒林應該不會對我怎麼樣,快的話明天應該就能回去,對了,你身體恢複怎麼樣?”
“他是知道我出不了門才放心給你手機的?”諸仁顯得有些煩躁的口吻回道:“我現在暫時無法恢複到原本成年的身體。”
這是一個脫離了現實令人震撼的信息。
“那以後有可能一直都是小孩模樣了?”
電話那頭是長久的沉默,許久才回道:“我不知道,以前蛻皮期結束後很快會恢複,但是......現在一點變化都沒有。”
光是想想就覺得會多麼無助,導緻這種問題的出現的原因又是什麼,萬一,真的變不回去了怎麼辦?
白緒林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他身後。
此刻手機電量已經見底,最後給諸仁發了幾句安慰的話,讓他要按時休息,挂斷電話後,清空了滿腦複雜的思緒,他有些迷茫的看向白緒林。
“蛇也是有蛻皮期的吧?”
“如果你想問關于諸仁的事,我暫時幫不了你,因為他是混種,可能确實會發生某些絕對難以想象的意外,我是純血,基因很穩定,蛻皮期可不會有任何差錯。”
看來白緒林是知道諸仁會變成小孩這件事的。
“諸仁變成小孩恢複不了這種事,以前也有過嗎?”
“我一點也不想讨論他,你跟我在一起,一直在提他。”
白緒林沉着臉,他走到一邊打開窗戶通風,将襯衣紐扣也解開到胸膛露出,半截身子探出窗外。
大開的窗戶外,夜色正濃。
兩人發梢被風卷起,白緒林剛想接着剛剛話題。
科芬走了過來,臉色變得可怖之極。
“緒林,李善義的嵌合基因片段與多種獸人基因組同源區段共振,按理說他需要依賴特殊血液或者藥物來維持改造後的基因穩定。”
這表示白緒林的猜測是正确的。
“所以人類基因不可能和獸人基因完美嵌合。”白緒林由此下了實質性判斷。
“但是他從實驗室被帶走後一直沒有服用藥物,免疫系統也沒有崩潰,也不能說是失敗品。”
科芬翻了翻上衣口袋隻摸出了個打火機,李善義見狀,從兜裡掏出那包熊貓香煙,科芬不客氣的從煙盒裡摸了一根出來,兩人靠着窗點着煙。
李善義純粹是煙瘾犯了,至于這兩人說的什麼他根本不關心。
研究什麼的,跟他有什麼關系?
“這煙不錯啊。”科芬低頭看了眼黃色煙殼的熊貓香煙。
白緒林立馬遠離了煙霧缭繞的窗邊。
李善義倒有些意外,看着有些厭惡煙味的白緒林。
“你現在不是煩這個吧?”
“你不擔心你自己嗎?也許你可能随時都會死。”白緒林的黃色豎瞳變得銳利,在月光和室内光的折射下,閃爍着,陰晴不定。
李善義非常從容的在窗台上按滅了煙,頗有些心煩,将煙頭從高空彈向了下面的灌木叢裡。
“有什麼可擔心的,人不都會死嗎?誰知道意外和明天哪個先來。”
科芬倒不認同他的觀點:“白緒林和諸仁這類物種雖然數量極少,但比人類壽命要長久很多,但你可能連普通人壽命一半都活不到,你不覺得很不公平嗎?明明你作為第一代實驗體,是奔着延長數倍壽命而生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