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那麼麻煩，我知道該怎麼解決。”諸仁跟着道：“你去忙你的。”

科芬倒也不想多呆，“你兩注意點，這裡是醫院，不要——。”

在此人說出更多爆炸性話出來，李善義一反常态非常積極的将他推搡出去，“你在想什麼？我像是會對傷患做什麼的人嗎？”

“我不是指你，我是指那個家夥。”科芬指了指諸仁。

李善義搖搖頭，看到科芬出去後才對諸仁道：“白緒林讓你給他回個電話。”

“在你來之前我已經跟他通過話了。”

“我還以為你會因為那些照片生氣。”

諸仁突然扯出一個扭曲的笑容，然後側過身去。

“這樣傷口不會壓痛嗎？平躺會不會好一點？”

因為背過身也看不到諸仁的神情，對方聲音悶悶的說道。

“你過來，睡我邊上，我跟你說個事。”

“什麼？”

李善義不明所以，但還是坐在了床邊，醫院的單人床根本不可能讓兩個成年男人睡的下。

但是諸仁一把将他扯到懷裡，不過隻是靜靜抱着他，然後開始講起他那昂長的像是故事一樣小時候的事。

“我的父親跟李海決裂後曾經做過反抗，他聯合了蛇族的獸人去殺金博士，不過最終失敗了，不僅僅是失敗了，而是落入了早就圈好的陷阱裡，害的白緒林父母被抓。”

“我還以為你父親很強，不是說變色龍很強嗎？刀槍都穿不破的皮膚。”

“哪有那麼誇張,變色龍很少的，再厲害也沒有人類厲害，在絕對的武裝力量面前，少數派的獸人算什麼？”諸仁在他耳後苦笑出聲，“而且也會中槍，隻是不會穿透到内髒，也不喜歡電，獸人都不喜歡。”

“既然白緒林身世那麼慘，你為什麼還總是欺負他？”

“你關心的隻是這個？你這麼問，說明還不夠了解他那種人，最讨厭别人對他露出同情憐憫的眼神。我要真的欺負他，他還能好好的站在我面前？”

“你現在在這安全嗎？如果還來抓你們怎麼辦？”

“我父親和你父親聯手在解決這件事，他們在找尹時生物公司的一系列違規操作試驗，還有一些信息造假的臨床藥物數據，還有違禁藥物的售賣，那些違法證據都會被披露出來，不過這些你的親生父親李海似乎并不知情，關于金益私下的那些灰色地帶交易。”

“你似乎在給李海脫罪？其實完全沒必要因為我而給他辯解，能發生這些事，他也不是完全無辜的人，我對這個人的存在沒什麼感覺。”

李善義若有所思，他突然感覺有些累，一旦感到累，就真的閉上了眼，輕輕嗅到諸仁的薔薇氣味，頓時感到松懈下來。

已經聽不清諸仁在絮絮叨叨接着說了些什麼，在意識徹底沉陷下去的瞬間。

眼皮被人用雙指撥開了——

諸仁勾過脖子用一種極其冷漠可怕的眼神看着他。

“你剛剛睡着了？”

“……不，不是。”

睡着了，怎麼了？李善義感覺氣氛變得微妙詭異起來。

“就有點累了，想眯一會，現在睡不着了。”

諸仁聽他這麼說完，神情立馬變得柔和起來，笑着從旁邊的抽屜裡掏出包煙。

“你還是抽根煙提提神吧，暫時先不要睡了。”

“嗯？好，确實，現在就睡的話，晚上要失眠了。”

李善義接過煙，走到窗戶那，抽了幾口，想到之前白緒林問煙的問題。

“這煙真的隻是安神效果，還是有其他作用？”剛剛諸仁的模樣令他一時半會沒緩過來。

諸仁雙手交叉平躺放在腦袋下，對着天花闆幽幽的說道。

“我以為你另一個人格出來了。”

“難道我睡着就會出來？”李善義覺得有些荒唐。

“也不是，就是你精神特别累特别渙散的時候，從金益帶你回去後，刺激到了你，你之後會轉換的更加頻繁，簡而言之，你病的更厲害了。”

“感覺不是很好，我一直覺得自己就是個普通上班族，沒想到身上有這麼複雜的基因，還有精神病。”

如果沒遇到諸仁，他是不是就可以平靜的度過一輩子，就這麼安逸的上着班，放假就和好友小酌一杯，聊聊天，不會卷入那麼麻煩的事。

不，即使沒有諸仁，他是實驗體的身份也擺脫不了，李海是他的父親，注定逃不過，沒有諸仁，可能他早就被金益帶回去，

“你之前對科芬說你有辦法解決，是什麼辦法。”

“死一次。”

是玩笑話嗎？李善義看到諸仁一臉認真，他皺起眉頭，避開了視線。

“......”

“哦，我的意思是......算了，不能告訴你。因為他會知道。”

說什麼呢，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根本不是諸仁的作風，李善義扔掉煙頭，這會大腦确實沒那麼迷糊了。

“我還不如去開點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