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推開,一個意料之外的人走了進來——諸赫,他看上精神不錯,氣色頗佳。
“這幾天辛苦你了,要不要來點參雞湯?”
“呃......好。不過這是哪裡?諸仁呢?”
“這是一家私人醫院,我帶你們轉院了。諸仁有點事,很快就回來。”
李善義抿了抿嘴,有些僵硬,剛想再問,卻又不知該從何開口。很難理解睡醒一夜之間換了張床和房間。
諸赫看他的神情,猶豫一下,試探的問他:“你連來這的記憶也沒有嗎?不過也是,你睡得太沉了。”
李善義一楞,心底莫名的恐懼在瘋狂上升,那是睡得太沉嗎?那跟失去意識沒有區别了,他以後還能安心睡覺嗎?
“尹時生物的金益已經被抓了,暫時不會有人再追蹤我們了。”
李善義低着頭:“他早就該被查了,做那麼多違法的事,到現在才出事,算他走運。”
諸赫搖搖頭:“他不是走運,而是背後有人,不光是李海,而是與黑市有千絲萬縷關系的一個有權勢的人,李海也隻是被他利用了。這次還是因為你父親和李恩這麼多年收集的證據遞交了出去,剛好趁這次失火的事件一起連環報道了出來。”
李善義不懂政治,沒想到事情牽扯得這麼深。
“總而言之,你父親,我是說李海,他不會對你怎麼樣的,他隻是希望你能健康,用錯了方法。”
即使諸赫與李海關系破裂,但諸赫還是客觀的替李海說兩句公道話。
他話裡有話,李善義也聽出了他的意思,沉默片刻,空氣裡仿佛連呼吸都變得沉重,還夾雜着雞湯誘人的香氣,因為感到尴尬,李善義又不好意思說餓了。
良久之後,諸赫才說:“對不起,當初說好你跟諸仁在一起會很安全,沒想到還是讓你受到傷害,被金益帶走。”
李善義搖搖頭,淡聲回應:“也沒有那麼誇張。”
他也沒掉塊皮掉塊肉,“倒是諸仁,好像真的傷的不輕,好多天傷口都還沒愈合,那地方還在滲血。”
諸赫有些遲疑的看了李善義一眼,語氣中帶着幾分意外道:“我以為你并不會關心他。他是被一種适配性毒素液體腐蝕到了,破壞了一些獸人肌肉組織細胞結構,恢複很慢,但已經挖了壞掉的肉,已經用半截尾巴填充進去了,隻需要些時間,暫時行動上有些受限。”
李善義想到之前聽說過,他曾經的燒傷也是因為諸仁切了一條尾巴才治療好的,感覺都快堪比神藥了。
“尾巴怎麼填充?”
“搗成肉泥,然後......”
李善義怔住了,立馬表示不想知道細節了,喉嚨像是被什麼哽住了,他不敢想下去,覺得有些恐怖。
也許這就是獸人的一種自我保護生存方式,他無法想象,但不能否認,想想動物世界裡一些奇特的生物的生存捕獵方式,一樣的,都一樣,真的不用大驚小怪。
沒多久,諸仁略顯疲憊的走了進來。
諸赫立刻站起身,語氣也不自覺加快:“回來了?結果怎麼樣了?”
“誤會一場。”
諸赫有些有氣無力的嘀咕着:“兒子,你是不是不行?”
諸仁頭也不擡的說道:“你話太多了,這裡沒你什麼事了,你走。”
諸赫被噎的一愣,半晌沒說話,他剛雞湯端到諸仁手裡。
“我倒确實是很忙,那你好好照顧他。”将諸赫送走後,房間安靜了下來。
諸仁長長吐了一口氣,眉頭松懈了下來,目光落在李善義身上:你餓了嗎?”
李善義哪能讓病患照顧自己,他接過湯也沒急着喝,有些好奇的看着諸仁手中的化驗單。
“你去檢查了什麼?身體其他地方還有問題嗎?”
諸仁将化驗單随意疊好,塞進衣袋裡,“隻是例行檢查,沒事。你别多想。”
李善義覺得這小子現在心機深了,也可能一直都這樣,隻是自己覺得他小,沒将他想那麼複雜。
“你撒謊。”
他爬起來伸手就掏向諸仁口袋抽出那張化驗單,仔細看過後,有些震驚了。
這個,是omega抽血檢查報告,上面是寫着未孕......
“好端端查這個做什麼?”不是,這上面是他的名字......
諸仁笑了笑,走到他身邊坐下,将腦袋擱到李善義胸口處蹭了蹭:“最近感覺到你信息素氣味有變化,你還總是睡覺,我在想會不會是有其他原因,畢竟我們一直沒有做過措施......?”
“我看你才是有癔症了。”李善義猛地拍了下他腦袋。
要是真的有這種意外發生,他早就做好措施了,就是因為知道不可能......
但是諸仁說他信息素氣味有變化,讓他隐隐感到不安,他的身體在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