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昀醒來時,感覺腦袋被人敲了一棒子,混沌悶疼,他艱難睜開眼打量四周,這是一間古色古香的房間。
房門是關着的,他正躺在靠窗的卧榻之上,身上穿的是帶有詭異符文的墨色長袍,往窗外望去,可以看到漆黑的夜空和長廊下帶着光暈的吊燈。
池昀掐自己手臂,疼的厲害,不是做夢。他不是車禍身亡了嗎?正當他疑惑不解,屋外傳來了敲門聲,他連忙正襟危坐。
進來的是一個朗目星眉的男人,身高約八尺,神态肅穆,左額有一道疤。那人進屋後恭敬行了一禮,“城主,已經洗好了。”
聽聞此話,池昀稍稍放松了些,至少他的身份是上位者。
洗好?是衣服嗎?
還是别的什麼?
池昀面無表情地短促嗯了一聲。
得到回答後,高大男人退下,不多時,便領來兩人抗着一名身着紅衣容貌昳麗的青年進了屋。
青年被五花大綁放在卧室的雕花大床上,嘴裡塞有一塊軟布,神情憤怒。
負責抗人的下屬眼觀鼻鼻觀心,訓練有素地退出房門,隻剩下池昀和被捆綁的青年在屋内。
這……
是他能免費看的?
面對此情景,池昀百分百确定他是穿越了,他沉默片刻後在心中大喊,“系統?統兄?統子?系統大哥?在嗎?hello?”
然而一分鐘過去,沒有傳來任何聲音。
池昀:……
池昀認命,決定自己摸清眼前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他走近床沿,将軟布從青年嘴裡取出,還故意用手拍了拍青年臉頰。
嗯……手感出人意料的好。
青年怒目而視,池昀屾屾收回手,他不過輕輕拍兩下,青年臉上居然起了薄紅,這幅惱羞成怒兩頰绯紅的模樣,像極了叢林裡勾人的精怪。
池昀:“你……這皮膚也太嫩了。”池昀收回手,不自在地勾了勾手指,他隻是一時鬼迷心竅,被精怪迷了眼。
床上的青年聞言像是更生氣了,因為被下藥虛弱無力,看起來像小貓在撒嬌,池昀看得又是一愣。
青年膚勝白雪,仙容俊貌,瀑布般的烏發散落于雪白軟被上,茶色眼眸長睫如墨,咬牙切齒模樣有點兇。池昀還注意到青年左側鼻梁綴有一顆小痣,帶着妖異的美感将他身上清淩淩的氣質化開。
這讓池昀想到最近挺火爆的流行詞——又純又欲,用在他身上再合适不過。
“說話。”池昀心底有了大概猜想。
輕佻的眼神讓青年臉色白了一瞬,他擰着眉,咬牙幾乎一字一句道,“池昀,今日之辱他日我必要将你碎屍萬段。”
耳朵都氣紅了。池昀瞧着好玩,故意伸手想逗一逗青年,青年卻張口欲咬他,吓得池昀把手一縮。
池昀收回手,“哦?你要如何奉還?在床上奉還?”
小貓炸毛了,吐露出更多消息,“我玄劍宗乃天下第一宗,你給我下藥還淩·辱我,待我宗門之人攻上你的魔窟,便是你的死期。”
!!!
昨晚他熬夜看完的小說裡,就有一個玄劍宗。
那眼前這人是?
池昀靈光一閃,想起一人,被淫/魔強擄後堕魔的蒙黎。
按照此情此景,他極有可能是在書中不配擁有姓名的工具人——老色·魔!被堕魔後的蒙黎千刀萬剮油鍋下菜的炮灰。
他不要被下油鍋,現在當務之急就是把蒙黎放了,遠離劇情。
他正準備露出和善的笑容,親手給反派大佬松綁并表示這一切都是一個美麗的誤會時,腦中卻閃過了一段記憶。
他在解開蒙黎的捆仙繩後,蒙黎抽出了藏身的匕首,一刀送他上了西天。
池昀準備解綁的動作頓住,手指從繩扣移開,轉為搜身。
太危險了,修真界真不是人呆的地方。他還重生不到半個時辰,居然就要面臨生死大難,不行,他得把兇器找出來。
淫·魔的雙手在他身上四處遊走,蒙黎卻隻能忍受,他被下了藥修為被封,又被捆仙繩綁住,現就如案闆上的魚任人宰割。
蒙黎心中恨極,面色蒼白,卻不得不委曲求全拖延時間,“你可有沐浴?”
嗯?
池昀上上下下都摸了兩遍,卻未找到匕首。
“還未。”
難道剛剛的畫面是他臆想出來的,不,不可能,剛才的畫面就如同影片放映一般,絕不可能是他的幻想。池昀又在蒙黎腰腹摸了兩把,甚至想解開青年的衣袍,看那兇器到底藏于何方。蒙黎眉頭擰了一下,“你先去沐浴,長夜漫漫不急于一時,我有潔癖,你若是不沐浴,我就是咬牙自盡也不會依你。”
池昀站直,眼珠緩慢地轉了一圈,黑眸彎起,他彎腰将蒙黎抱起,“我一人沐浴有何樂趣,不如你陪我。”
身體懸空那一瞬間,蒙黎茶色杏眼閃過羞憤、怨恨,但最終還是生生忍了下來。外面皆傳,池昀十惡不赦,壞事做盡,最喜歡吸食美貌之人的修為渡為己用。還有傳聞,說是池昀最喜歡折磨不聽話的人,常常讓那些修士生不如死。
他不能被廢修為,否則他沒了價值,恐怕師門會将他抛棄,他要活下去。蒙黎狠狠咬了咬牙,盡量放松僵硬的身體。
池昀感受到了懷裡青年的不自在,他無意識地上揚嘴角,笑了一聲,惹得蒙黎幾乎壓制不住自己,恨不得一口咬碎惡魔的脖子。
池昀将蒙黎橫抱進房間内的浴室,浴室内有一溫泉,池昀将蒙黎身上衣衫暴力褪下,四下尋望卻不見匕首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