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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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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座的裴翊說道:“我已查過,這個說法的确不是一家之言,有人着意要将玄灲同國公府聯系起來,大肆散播傳言,其心險惡,不可不防。”

“該來的總歸要來,既然他們出招,我們若不接,豈非不知禮?”玉克察笑笑,對裴翊說:“你做你的事情就好,我也會派人去查,國公府不惹事,但誰也别覺得國公府可以任人欺淩。”

這時,國公的部下進得堂來,卻是跟裴翊說:“大人,有個女子在府外,似乎是尾随您過來的,您看,要不要……”他沒有明說,看看他,又看看許國公。

“不必管,”裴翊說:“我自己處理。”

部下退走後,玉克察好似漫不經心地問道:“什麼人啊?”

裴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方回道:“沒什麼,應該是一個膽大包天的丫頭。”

隽清抱臂靠着牆,眉頭微蹙,他已進去小半個時辰,她心中百轉千回風雲激蕩也理不出個頭緒,忽然覺察身後有風,緩緩回過身去,果見裴翊負手而立,沉沉地看着她。

隽清見藏不住,隻得走到他面前,“掌司。”

裴翊近前一步,拉住她的手腕,走街串巷來到一處小宅門外,十分有節奏地敲了幾下門。

不多時,門開了,裡面一個少年見是他,施了禮,将他們讓了進去,自己識趣地從外邊把門關上,想來這應該是司中一處隐秘的探事落腳點。

進到屋内,裴翊方才開口問道:“跟着我做什麼?”

她沒有回答,卻反問道:“掌司去許國公府做什麼?”

裴翊饒有意味地一瞥,向前半步,“我去哪裡,需要跟你報備嗎?”

“以掌司的行事風格,有了線索不會這麼急迫地去查問,難道是你跟許國公有交情?你是去通風報信的?”

“如果是這樣,你現在還能好好地站在這裡?”玉山似的男子微微傾身,離她十分近,近到仿佛可嗅到那沉斂雪松般的氣息,“眼所能見、耳所能聽的事情未必就是真相。”

“那真相到底是什麼?”

或許是發覺離她過近了些,裴翊挺直脊背,“你覺得是什麼?國公失子,懷恨在心,創立玄灲,挑起紛争,謀反作亂,這是你想要的真相?”

“至少要查一查,國公府有動機也有實力……”她說這話其實沒多少底氣。

“神谕也好,人言也罷,好的時候,是指引的燈火,壞的時候,卻是鋒利的刀劍。”他凝神望着她,“許國公世子,難道真的該死嗎?”

她險些溺在那溫月一般的眸光中,釀好情緒,故作平淡地問:“你與國公府,到底有什麼相幹?裴氏一族并非出身白山部。”

他沒有回答,卻從腰後拔出一把匕首,調轉過來塞到她手中,又抓起她另一隻手,放在自己胸膛之上,“我的心在這,你要是不信,就殺了我,你要是信我,就别再問。将來有一天,你會知道答案。”

手中觸碰到的,是他的心跳,她的手不受控地在抖,扔下那把匕首,仿佛溺水者要抓住浮木一般,無意識地向後靠,靠在身後幾案上。

不過片刻之後,裴翊卻也向前邁了一步,探身展臂,雙手輕輕撐在她身後幾案的邊沿,衣衫交錯,俨然是将她圈在懷中,卻又絕無一絲無禮的觸碰。

一瞬間,她仿佛呼吸都停滞了,隻聽得他在耳邊說:“你隻需要知道,許國公府與玄灲無關,你不必在這上面浪費精力,就算有一天國公府不複存在,也絕不會是因為陰謀作亂。”

兩兩相望,與他目光相對的一刹那,她心中電光火石一般忽然閃過一個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念頭。

她獨自來到案牍庫,亮出腰牌,大門緩緩開啟。

沿着标簽抄目找到找到她想找的記錄,她站在梯子上凝神,沒注意到有人來到旁邊。

“你回來了!”

聞聲低頭一看,竟是符昶一臉欣然地看着她。她回來之後一直沒見他的人影,聽聞是外出公幹去了。

她展頤一笑,“對呀,好久不見。”

符昶說着:“我這剛回來,聽說你在,馬不停蹄便尋到這裡……”

她放回文書,撩着衣擺下梯子,符昶一邊幫她扶着梯子,一邊看看那面的案牍,頗為疑惑,“你看高王朝舊檔幹什麼?”

“沒什麼,随便看看。”

符昶沒多問,轉而開心地說:“晚上給你接風吧,我問問掌司去不去,你想吃什麼?”

她拍了拍手上的灰塵,淡淡地說:“不用打擾掌司了,去出月樓吧,我請你,給你賠罪了。”

“你是該給小爺賠罪,什麼主意啊,居然給小爺我下藥,翅膀硬了真的是……”

笑鬧了幾句,沒走出幾步,隽清忽然停住腳步,轉身問道:“你知不知道掌司是何年何月出生的?”

“啊?”符昶思索了片刻,“高王二年六月。”符昶撓撓頭,用一種更加疑惑的目光看看她,“怎麼,你想備生辰禮啊,日子都過了啊? ”

她沒回答,隻是在心裡默默思索,高王二年,即是大唐聖曆二年,剛剛的案牍中明明白白地記載着:

“聖曆二年十月,許國公長子夭。”

二人多時不見,符昶當真是欣喜,不讓她多喝酒,自己倒是一杯接一杯往嘴裡灌,勸都勸不住,盡興處還起身舞了一回劍,然後便一頭栽倒在桌子上,睡得酣暢。隽清是又氣又笑,隻得托人先送他回去。

海三娘折回雅間時,看到一個小厮在門口,端着放置茶壺茶杯的盤子。

她快走了兩步,按住小厮的肩,小厮回頭看是她,十分平靜地喚:“掌櫃的。”

海三娘看看雅間裡,又回頭看看小厮,素手撫住托盤邊緣,目光中滿是制止與不悅,“你去忙别的,我去送。”

小厮低頭,遞交托盤後,迅速将一樣物什掩于袖中,恭敬離去。

雅間中隻餘隽清一人,她倚在桌案邊望着窗外的明月。

“清丫頭,喝口茶吧。”

隽清回頭見是她端着茶走進來,“謝謝三娘。”

倒完茶,海三娘把茶具放到一旁,陪着她在桌邊一坐,看看月亮,又看看她,問道:“你找到你的月亮了嗎?”

回憶湧上心頭,她想起曾經也在這樣一個月夜問海三娘,她和塗南的故事,海三娘那時最後跟她說:“你年紀還小,大概也沒真正喜歡過什麼人吧?喜歡一個人呢,有的時候就像那天上的月亮,遠遠看着怎麼都好,可是永遠隔着千山萬水,不能靠近的。或許以後你就明白了,不過,最好一輩子都别明白。”

海三娘猜度着說:“我看着不像是剛剛那個後生,是七星嶺那位大人吧?”

隽清沒回答,在心裡苦笑,她已經一敗塗地過一次了,但她還餘有一絲妄念,就算走不到一起,至少還可以短暫地相伴,可以和他并肩。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但是,她終究失算了。

或許她與他之間,從一開始,就隔着天塹銀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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