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軍N代皇家外孫N代,以“萬”為花錢的單位,也忒離譜了,鼎鼎有名的大貪官和珅都沒這種燒錢的能耐。
這沒準是架空小說世界!
作為挽救過瀕臨破産家族企業的前任霸總,江佑翎發誓,他不是捏酸羨慕封建富貴N代嫡長子以緻于腹诽連連,而是江佑鑫漫不經心還嘲諷他“小家子氣”的不屑态度,真是超出了他的認知範圍内——古代,普通農家百姓一年攢個一二兩銀子都很難啊!就算官吏,俸祿也還是以“兩”為單位!
實在是想不明白,江佑翎斟酌着看着愠怒的封建侯爵繼承人,默念一聲兄友弟恭後腰都彎的更低了些,透着些卑微勁:“兄長,切勿動怒,我……我從未出過門也未花過錢,這……隻知道三萬兩是很巨額的數字了。先前還撞見父親因此跟母親吵過架……”
音調拉長着,江佑翎觀察江佑鑫的神色,解釋自己真見識少:“聽招來的兩個書童說,國子監還有窮苦的書生連筆墨都買不起。”
見江佑翎可憐巴巴的解釋,江佑鑫壓着火氣,字正腔圓道:“要不怎麼要三萬兩一年?”
反問着,他聲音都響亮了兩分,“交的錢就是給窮書生讀書啊。不然他們連學習的機會都沒有。所以你别瑟瑟縮縮的跟個鹌鹑一樣。國子監有你,才有窮苦學生的容身之地。所以你不光是為江家讀書,也是為那些窮苦讀書讀書!”
铿锵有力的尾音飄在偌大的書房,久久不曾散去。
江佑翎聽在耳裡,忽然間都覺自己背負無數學子求學的重擔了。
“多……多謝兄長指點。”江佑翎恍惚的下意識挺直了身闆看着眉眼間都還帶着真誠的江佑鑫。思忖一瞬後,他真誠開口:“我會努力,争取下一回考核有進步。”
不得不說,江佑鑫是一點都不内耗,還會順手正向PUA。
所以不能從人嘴裡了解封建規矩,幹脆先順着這位矜貴和氣的嫡兄。
江佑翎笃定糾正:“是一定要努力,要竭盡全力!”
“必須要啟蒙齋前十!”
聽得這聲不容置喙的KPI,江佑翎寬慰自己聽boss的要求。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被下達要求。
瞧着江佑翎點頭飛快,俨然把他的話放在心上,江佑鑫滿意的籲口氣,清清嗓子道:“你既乖巧,日後若是騎射課遇到了許你來拜見我。”
江佑翎彎腰淡然稱是,但轉念一想,他也清清嗓子,加上一句:“兄長,這……這騎射課有考核嗎?我也沒有任何騎射的基礎。”
江佑鑫如遭雷擊,眼睛瞪圓了垂首看着彎腰回話的江佑翎。
江佑翎無辜的眨眨眼。
江佑鑫隻覺自己被人這茫然無辜的眼,氣得胸膛都燃燒着熊熊烈火,沒忍住脫口而出:“笑笑一個女孩子都會騎馬了,你竟然不會?”
江佑翎思忖一瞬,便想起人口中的笑笑是芙蓉姨娘之女。
此人雖是庶女,但卻挺受寵。就連李玉嬌都經常帶着人出門看戲聽曲,逛街遊玩。是原身羨慕的對象。
帶着些傷感,江佑翎挺直了脊背,甚至擡眸與人四目相對:“還望兄長見諒,我在院子裡隻有吃喝,再無其他!”
話語中的怨怼委屈之意,江佑鑫聽得出來。但也因此,他感覺自己也挺委屈的:“我……你……你怎麼那般不思進取,隻會抓着從前?”
冷不丁還被苛責的江佑翎隻冷冷的看着他。
雖然冤有頭債有主,但在“親情關系”這件事上,他不想做個伏低做小的小弟。
迎着忽然冷下來的眉眼,尤其是江佑翎漆黑的眼眸中冰冰冷冷的,透着些寒氣。像極了那些手握權勢的權臣子弟看着他的眼神,輕蔑的像是踩死蝼蟻一樣,絲毫不把“開國侯”三個字放在心上。
一回想自己曾經遭受過的屈辱,江佑鑫拉長了臉:“你滾!”
江佑翎靜默着一彎腰,算全了對禮節周到一詞,然後轉身就走。
瞧着毫不猶豫離開的身形,江佑鑫氣得拍案。
聽得身後響起“咣當”的聲響,江佑翎一點也不在意,還加快了些步伐。但沒等他走出垂花門,就見李嬷嬷帶着些驚詫:“二少爺,您怎麼出來了?”
“兄長讓我回去。”
“什麼?”李嬷嬷有些詫異的回眸看着自己帶隊前來的送餐隊伍,确定自己先前沒聽錯命令。于是她立馬急聲解釋:“或許有什麼誤會?鑫哥兒可吩咐廚房了,要做些您愛吃的菜肴。今晚兄弟倆好好親香親香呢。”
說着,她都不容江佑翎拒絕,便立馬交代随行的婢女傳墨照顧好江佑翎,她自己匆匆就走。
見李嬷嬷火急火燎上心的模樣,江佑翎搖搖頭,邁步就走。
“二少爺,鑫哥兒最是疼愛弟妹不過了,笑笑小姐還經常跟哥兒拌嘴呢。”傳墨和聲解釋道:“您與哥兒相處久了便知道了,哥兒極有擔當,是巴不得有像您這樣同齡的弟弟一起學文習武。”
“父親不喜我,你們不怕侯爺因此連兄長都不喜歡了?”江佑翎看着眉眼間帶着些威嚴,笑着客氣又真摯的傳墨,權衡一瞬,直接反問道。
傳墨聞言一愣,随後笑容都真摯了兩分:“二少爺您能問出這樣的問題來,自也是心善之人。鬥膽而言,奴是李家奴,我家老爺念及外孫,自然想要外孫兄友弟恭,和和睦睦。”
江佑翎:“…………”
江佑翎:“…………”
江佑翎:“…………”
一個别院,江家和李家都安排人,是真挺重視江佑鑫這寶貝疙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