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近日常豐縣山上來了一批土匪,專門劫掠路過商人和獨行客。
隻是他們沒想到陳信差是個會拳腳功夫的,一番交手,五名劫匪竟不是陳信差的對手,幾人趕忙逃回山裡。
周信差也因此受了傷,在縣城養了一天傷才繼續趕路,之後的半個月倒是順順利利。
進了都城,按照東家交代地地方尋去——看清牌匾上的字後,周信差吓了一跳。
竟然是國師府!
周信差看了好幾次信封後寫的地址,确認無誤,才朝着高門大屋的國師府走去。
不等他靠近,一身铠甲的護衛長戟一指,“站住!何人擅闖國師府?”
周信差被幾名護衛打扮的男人團團圍住,面上沒露出膽怯,心裡卻在打鼓。
其中一名護衛厲聲詢問:“何人膽敢擅闖國師府?”
以前門外沒護衛把守,但如今局勢不明,國師命他們嚴密把關,務必不能放任何人進入。
就算是端王來了也不行。
驟然冒出個農家漢子,自然得盤問一番。
“各位差爺好。”周信差面上不慌不忙朝衆人拱手,心下大亂。
沒想到送信地址竟是國師府!
就算他好幾年沒來都城,也知道國師身份何等尊貴。
護衛們見此人不慌不忙,不似鼠輩,态度稍緩。
其中一人道:“你是何人?報上名來,來國師府所謂何事?”
饒是周信差走南闖北多年,也極少和這些差爺或官家老爺打過交道,心頭隐隐不安,照舊硬着頭皮開口,“在下姓周,乃南水縣南水鎮人士,此時前來造訪國師大人,乃是為我東家而來。”
說着,他從對襟裡抽出一封信,“各位差爺這便是東家托在下送來的信。”
“你東家是何人?”又是先前開口之人詢問,看樣子他是這幫護衛的頭領。
周信差心中有數,接下來隻回這人的話,“回禀差爺,在下東家姓陸。”
接下任務時,他特地詢問過東家貴姓,不然還不知如何作答。
這名護衛也姓周,叫周浩,他跟在國師身邊多年,自然清楚國師大人身邊都有那些朋友,這些人中的确有位姓陸的。
他會記得這麼清楚,還是因為自家國師大人說過對方身份不凡,讓他們小心對待。
再則整個南禹國普通百姓姓陸的不多,相反隻有——周浩不敢想下去。
對待信差的态度一變,示意手下們收起長戟,将人請了進去 。
周信差見狀稍稍松了口氣,尾金還未收,他還要拿回信回去,就算再怎麼不想和這些位高權重的大官接觸,也隻能硬着頭皮上。
周浩很快告知齊管家,老管家是齊家家生子,從前照顧老爺起居,如今在國師身邊做事,深受齊家信任。
齊管家向齊蔺禀明,聽說有信差送信,稱其東家姓陸,他當即讓齊管事把人帶去堂廳,他自己換了身衣服,快步而去。
離陛下不見蹤迹過去兩月。
他第一時刻封/鎖消息,同時派人尋找,一個多月過去也沒有半點消息,前幾日他更是懷疑端王知曉此事。
要知道整個皇室,血統純正的隻剩下端王,若陛下失蹤一事被大臣們得知,端王一派極有可能以“國不可一日無君”為理由,由端王暫代執政。
若真的讓端王坐上那個位置,倘若陛下回來,局勢勢必會對陛下不利。
齊蔺可不想端王繼位。
到時南禹國隻會比如今還要缺少生機,生靈塗炭,用不到幾年便徹底消失在曆史之中。
先不論近幾年因陛下身上的魇術,從而發生的怪事,單單是端王睚眦必報的性子,那些按照先帝遺照維護陛下登基的大臣們沒一個能逃脫。
端王心狠手辣,手段極其殘忍陰毒,齊蔺不止一次懷疑陛下會身中祈國大巫師的魇術,就是端王背地所為。
祈國人口稀少,常年于南禹國西北一帶秘密活動,傳言大巫師可治百病,擁有起死回生之能,精通推演之術。
祈國人常年不出,關于他們的傳言愈發誇大其詞。
齊蔺見到信差後,當即接過信,一點點拆開,打開信紙快速看了起來,對方雖沒表明身份,但這個字迹他再熟悉不過,會這種書寫方式的,整個禹南國唯有陛下。
聽說是陛下幼時,有次進到一個奇怪地方,在哪裡待了幾個月,不僅學會那裡的文字,甚至還找工匠改進紡織技術,做出活字印刷術。
甚至連一些菜種,都是陛下從那邊帶來的。
齊蔺很快看完信上内容,旋即他來到案幾前鋪開瑩白宣紙,執筆,筆走龍蛇寫下一行行文字。
上了火漆,又用特殊紙張寫了一封,一并交給信差。
周信差拿到信封,松了口氣,喝下手邊茶水。
國師府不虧是國師府,就連給他這種平民喝的茶水,竟都清雅醇香,唇齒留香。
喝了一杯竟還想喝第二杯,不過他還忙着帶信回去。
謝過國師大人後,齊管家将人送出府。
另一邊,南水村,餘南葉賣完最後一批豌豆尖,跟阿景商量明日除草,挖土豆,之前種下的早土豆也熟了,番薯藤也能吃了。
他打算将番薯藤賣些給村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