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安文趕來的第一時間就把桃紅全身上下打量個遍,沒有受傷的痕迹,看上去整個人驚魂未定的,估計有被吓個夠嗆。
啧,該死的,我怎麼不能再來快點。沙安文有點不爽,将那隻魔物鎖定在原地,轉過身安慰桃紅,“是我考慮不周,沒受傷吧?”
桃紅再怎麼勇敢也是個沒有修為傍身的普通人,面對未知的、随時可以取她性命的生物,内心深處始終是有恐懼。
現在自己的靠山到了,還輕聲細語的安慰自己,桃紅頓時松了力氣,壓不下的恐慌湧上心頭,眼眶也紅了,抽泣着像個受委屈的孩子,指着黑暗裡模糊的身影立馬跟自己的靠山告狀。
沙安文一個眼刀殺向原地的獵物,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意,愣是将這隻沒有什麼腦子的魔物吓的就差口吐人言投降了。
沙安文一步步逼近它,效仿它先前恐吓桃紅的舉動,也用靈氣一點點慢慢收緊它的脖子。
魔物被沙安文的劍氣削去了一隻腳,跌倒在地闆上,兩隻手狠狠摳着泥土想瘋狂後退,卻被靈氣化作的繩索鎖在原地,拼盡全力無法動彈。
魔物已是走投無路,又受了重傷,腥臭的血液不斷從傷口滴瀝而下,染濕了一片土地,徒勞做着困獸之鬥,張口發出嗬嗬的威脅聲。
沙安文嫌棄地皺眉看向被捆住的魔物,外不強内裡更虛的廢物,還非常的吵,真想一劍捅死它。
靈力感受到主人躁動的内心,頗通人性地捂住魔物的嘴,将它的頭正臉朝下按了下去,避免讓主人看到這張反感的臉,真是特别的狗腿子。
桃紅則是躲在沙安文身後,探出半個頭看到魔物的真面目,通體漆黑,鳥身人腿,長着三個翅膀,頭卻是個隻有嘴的肉球,長的極其抽象。
桃紅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反人類的東西,本能的恐懼戰勝了所剩無幾的勇氣。下午三四點的大熱天,她卻猶如身墜冰窟,身體抖個不停。
桃紅有些腿軟,下意識攥緊沙安文的衣袖。沙安文見狀給地上的這個醜貨施了個障眼法,用靈力拖在身後,然後一手拉住桃紅,帶着她走出這條陰暗的小巷子,走到盡頭的鬧市中。
太陽還沒有西墜,陽光依舊很慷慨,播撒在每一個行人身上。熾熱的陽光是恐懼的最好解藥。
桃紅被暖陽注入了幾分熱意,心裡頭的恐懼被暖陽融得差不多,唯有心頭的一點悸動和寒意的餘波昭示着先前的驚心功魄。
沙安文用餘光打量桃紅,面色暖了幾分,眼神卻還有些飄忽,很顯然還沒有完全恢複過來。
啪噔、啪噔、啪蹬。清脆的勺碗敲擊聲由遠及近,攤販的吆喝聲也清晰起來,“冰糖葫蘆、賣冰糖葫蘆的嘞。”
桃紅下意識被這個聲音吸引過去,一眼就對上紅豔豔圓溜溜的糖葫蘆,吃貨的隐藏屬性被勾起,恐懼什麼的已經絲毫不在意,心裡頭隻有饞蟲在為非作歹,引得人心癢癢。
攤販注意到桃紅毫不掩飾的目光,熱情地招呼她,“姑娘,新鮮的糖葫蘆,可要來一串?”
桃紅意動的表情很明顯,沙安文先她一步開口,買了兩串糖葫蘆,遞給身側的桃紅,“賠禮。桃紅姑娘可願收下?”
桃紅接過糖葫蘆,一口一個山楂,連吃了兩三顆,這才徹底緩了過來,看着手上多出的一串,想要還給沙安文。
沙安文擺了擺手,跟着桃紅将剩下的路線走完,随後回城主府中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