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那他為什麼中斷重要考核去幫你？你知道評委們對此很不滿嗎？“

元梨紗低下頭：“我很抱歉，李室長。那是我太逞強了，金鐘沄隻是不忍心看我受傷。”

李在勳盯着她看了幾秒，歎了口氣：“梨紗，你知道公司規定。練習生之間禁止戀愛，特别是在出道預備期。”

“我們真的沒有——“

“不管有沒有，現在全公司都在傳這件事。”李在勳打斷她，“金鐘沄是公司重點培養對象，計劃明年出道。而你……”他頓了頓，“你的實力很強，公司對你的期望很大。”

元梨紗感到一陣刺痛，這是她最不願面對的殘酷現實。

“我不希望任何绯聞影響你們的出道機會。”李在勳的語氣緩和了一些，“特别是現在，公司正在籌備新女團。”

元梨紗猛地擡頭：“新女團？不是說準備樂隊嗎？李室長，我是樂隊組的啊！金鐘沄他是愛豆組的！不過，他也是從樂隊組調到愛豆組的。”

“細節還不能透露，但你确實在候選名單上。”李在勳意味深長地看着她，“所以，你和金鐘沄最好保持距離。明白嗎？”

元梨紗艱難地點頭：“我明白了，李室長。”

走出辦公室，元梨紗靠在牆上，感到一陣眩暈。

新女團的機會近在咫尺，她不能因為任何原因搞砸。但想到要刻意疏遠金鐘沄，心裡又湧起一股莫名的失落。

當天下午，她在空無一人的聲樂練習室偶遇了金鐘沄。

他正在彈鋼琴，修長的手指在黑白鍵上靈活舞動。

元梨紗站在門口，一時不知該進還是該退。

金鐘沄似乎感應到了她的存在，停下演奏，轉頭看向門口。

“紗紗，腿好些了嗎？”他問，聲音比平時柔和。

“嗯，好多了。”元梨紗猶豫了一下，還是走進練習室，“謝謝你那天幫我。”

金鐘沄搖搖頭：“不用謝。李室長找你談話了？”

元梨紗點點頭：“他說公司正在籌備新女團。”

金鐘沄的眼睛亮了一下：“那很好啊，你一定會入選的。”

“他還說……可是我是樂隊組的，我隻想當樂隊組的大主唱，所以這個女團，我拒絕了。還有，他……”元梨紗咬了咬嘴唇，“讓我們保持距離。”

練習室陷入沉默。

金鐘沄的手指無意識地在琴鍵上按出幾個不和諧的音符。

“他說得對。”良久，金鐘沄輕聲說，“我們确實應該注意。”

元梨紗感到胸口一陣刺痛：“是啊，為了出道……”

“紗紗，“金鐘沄突然擡頭，直視她的眼睛，“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們都能成功出道，到時候……”

元梨紗的心跳漏了一拍：“到時候什麼？”

金鐘沄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決心：“到時候，我們可以重新開始做朋友。”

朋友。

這個詞讓元梨紗既失望又松了一口氣。

也許他們之間真的什麼都沒有，隻是她的錯覺罷了。

“好啊。”她勉強笑了笑，“那就等出道後再說。”

金鐘沄點點頭，站起身準備離開。

在擦肩而過的瞬間，他低聲說：“好好照顧自己，别再受傷了。”

元梨紗站在原地，聽着他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心裡五味雜陳。

她不知道這個約定是否真的會有實現的一天，但此刻，她必須将全部精力放在即将到來的機會上。

接下來的幾周，元梨紗和金鐘沄确實如約定般保持着距離。

在公共場合，他們幾乎不交談，甚至連眼神接觸都盡量避免。但元梨紗常常能感覺到，當她專注練習時，有一道目光始終追随着她。而當她轉頭尋找時，那道目光又會迅速消失。

新女團的選拔日益臨近，練習生之間的競争也越發激烈。元梨紗發現，一些曾經友好的同伴開始對她冷眼相待，甚至有人在背後散布她靠“特殊關系”獲得機會的謠言。

*

這天深夜，元梨紗獨自在舞蹈室加練。右膝的傷已經好了大半，但她不敢有絲毫松懈。音樂聲中，她沒注意到有人推門而入。

“這麼晚還在練習？”

元梨紗吓了一跳，轉身看到金鐘沄站在門口，手裡拿着兩罐咖啡。

“你怎麼來了？“她下意識地環顧四周，确認沒有其他人。

“路過看到燈還亮着。”金鐘沄走進來，遞給她一罐咖啡，“别擔心，沒人看見。”

元梨紗接過咖啡，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兩人都像觸電般迅速分開。

“聽說選拔下周就開始了。”金鐘沄靠在鏡牆上，裝作随意地問道。

“嗯。”元梨紗點點頭，小口啜飲着咖啡，“你最近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