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怎麼有傷口？”

元梨紗抓着他的手，“小問題啦！就是練習的時候，台燈突然掉下來了，砸中了胳膊。不過，沒關系的。”

元梨紗笑，繼續說道：“社長答應了我的條件。我們可以用自己喜歡的音樂風格出道，不用再跳那些編排好的舞蹈。”

她的眼睛在東京塔的燈光下閃閃發亮，“你知道嗎？公司甚至同意我們保留《天台上的星光》這個歌名。”

金鐘沄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一個月前，當元梨紗在SM董事會上放出那段錄音時，他以為他們這輩子都完了。那段錄音裡，樸會長親口承認了故意拆散他們，承認了操縱練習生之間的感情。

而現在，他們竟然真的站在了東京的星空下，可以重新開始。

“我每天都會看你的SNS。”金鐘沄從口袋裡掏出那個已經磨舊的錢包，裡面夾着一張他們在練習室偷拍的合影，“看到你在韓國接受那些采訪，我……”

“噓，”元梨紗的食指按在他的唇上，“都過去了。現在我們有新的開始。”

她從背包裡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個文件夾，“看，這是企劃案。我們不需要再隐藏什麼，以後在日本以雙人組合出道之後，會有很多CP粉。歐巴，我們可以走的更好。”

金鐘沄點頭，拉着元梨紗的手，離開了露天音樂節。

東京的夜空下，兩顆曾經被迫分離的星星，終于找到了屬于自己的軌道。不是SM精心設計的偶像之路，而是他們自己選擇的，充滿未知卻真實的未來。

*

東京澀谷區的一棟老舊辦公樓裡，SM日本分公司的招牌并不顯眼。

元梨紗跟着崔經紀人穿過狹窄的走廊，牆壁上貼着的都是些不知名地下樂隊的海報。

“這裡和首爾總部很不一樣吧？“崔經紀人推了推眼鏡，“李社長特意囑咐，給你們最大的創作自由。”

練習室隻有首爾的三分之一大小，但設備很齊全。

讓元梨紗驚訝的是，角落裡擺着一架老式鋼琴，琴蓋上放着一沓手寫樂譜，是金鐘沄的字迹。

“他每天都來。”崔經紀人笑了笑，“有時候一待就是通宵。”

元梨紗撫過琴鍵，彈出一段熟悉的旋律。

這是《天台上的星光》的前奏，是一個月之前，他們分開之後，金鐘沄創作的即興版本。

這時，門突然被推開。

金鐘沄氣喘籲籲地站在門口，手裡還提着兩杯咖啡。

看到元梨紗坐在鋼琴前，他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我算錯時間了，不好意思，紗紗，崔經紀人，”他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發，“我以為你們下午才到。”

崔經紀人識趣地退出房間，輕輕帶上了門。

“練習室給你們了，好好合作，我去分公司逛逛。”崔海洋離開之後，室内突然變得安靜。

金鐘沄把咖啡放在鋼琴上，從背後環住元梨紗。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呼吸間是她熟悉的洗發水味道。

“紗紗，還記得之前的曲子嗎？我重新編了曲。”金鐘沄伸手在琴鍵上加了幾個音符，“加了這段bridge，你覺得怎麼樣？”

音樂從指尖傳來，流暢又動聽。

元梨紗靠在他懷裡，感受着他胸腔的震動。

誰能想到一個月前在SM的練習室裡，他們連對視都要小心翼翼。可是現在，他們可以光明正大地十指相扣，可以毫無顧忌地分享同一個耳機。

“完美。”她轉過頭，吻了吻他的臉頰，“就像我們注定要在一起一樣完美。”

“OK。”金鐘沄拍了下手掌，“經紀人說下周就可以進錄音棚了，公司的雙人組合企劃已經開始啟動，沒想到我們還不到一年的時間，就可以在日本出道。真是讓人意想不到……紗紗，我為你感到驕傲。”

元梨紗伸出手抓着他的手臂，“可是歐巴，你也很厲害啊……一直是我的榜樣來着。”

“我們要加油，今天趕緊和聲，下午還有舞蹈訓練和聲樂課，不能松懈。”金鐘沄認真的說。

元梨紗拿着咖啡喝了一口，“現在開始吧——”

時間不等人。

他們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

*

出道籌備進行得很順利。

公司為他們安排了日語課程，每周三次的聲樂訓練，甚至允許他們自己選擇造型師。但元梨紗漸漸發現，這種自由背後藏着看不見的枷鎖。

“為什麼又改了？”她皺着眉頭翻看最新版的企劃書，“我們明明說好第一張專輯全部用原創歌曲。”

崔海洋面露難色：“是總部的意見。李社長雖然給了你們自由，但市場部堅持要加一首翻唱曲。”

金鐘沄默默接過企劃書，在歌曲列表的最後看到了那首熟悉的《Dreams Come True》——SM最成功的女團歌曲之一，也是前輩熱門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