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斯内普,你是否在1980年到1981年受阿不思·鄧布利多的派遣潛入食死徒内部成為卧底?”
“是的。”明明隻有兩個音節卻被他念得婉轉又綿長。
騙子。摩洛斯在心中想。她可還記得斯内普被标記的那天,不可一世的黑色瞳仁裡帶着感激與興奮。隻一眼,她就明白,這個男人将為他的信仰奉獻終身。
“你在參加食死徒相關集會時,有無損害他人的人身安全,或者破壞公物的行為?”
是的,我有。食死徒集會又不是過家家,不殺人放火難道玩小貓釣魚嗎?摩洛斯在心裡替他回答道。并且我還在食死徒背後制作出無數魔藥,可坑害了不少家庭。
“沒有。”男人惜字如金,一次就隻蹦一個單詞。明明是在說謊,卻依舊臉不紅心不跳,鎮定的模樣你幾乎看不見他往日對黑魔王的癡迷。
摩洛斯終于在此刻細細打量了他。
斯内普今天洗了頭,一改往日的邋遢模樣。他的中長發絲滑飄逸,溫順的在耳側垂着。斯内普難得擡起頭來,不再是由油膩膩到成條的發簾擋住自己的臉頰,隻留下巨大到突兀的鷹鈎鼻。
他的臉頰是不正常的灰白色,不過比往日好些,至少不再發黃了。鷹鈎鼻依舊突兀,配合着他那欠揍的語氣竟讓摩洛斯想要一拳打斷他的鼻梁。緊緊抿着的薄唇與空洞深邃的雙眼一如既往的看不出什麼情緒。
無趣。摩洛斯想着。
她本不該對他有什麼意見,直到在黑魔王的拉郎配下,他們被迫成了夫妻,她的姓氏也更改為了斯内普。太難聽了。
“西弗勒斯·斯内普,你是否在半個月前被神秘人指婚,并與摩洛斯·艾默伯特結婚?”
聽見自己的名字,摩洛斯這才收回打量斯内普的目光專心緻志聽他的回答。
“……我們,是…真心,相愛。”
一句話吞吞吐吐頓了三次才勉強說出口,好在他說話一直拿腔拿調陰陽怪氣。各位審判官并未覺得有何問題,唯二被惡心的隻有當事人。
斯内普咬牙切齒,快要扭曲的五官看上去快要把牙齒咬碎了,臉側的咬肌被頂了起來。但他還是接着演了下去,看向了觀衆席上的摩洛斯。
摩洛斯捏着個粉藍色的小手帕扭捏造作的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淚滴。蹙着眉頭既感動又擔憂的看着審訊室中央的那個男人。
……怎麼感覺更糟心了。斯内普心想。
斯内普的判罰比摩洛斯更輕。摩洛斯一度懷疑,如果不是斯内普實在找不出為鳳凰社辦事的證據,說不定還會被頒發個“英雄人物”的名号。
斯内普黑着臉一步步走到摩洛斯身邊,詭異的微笑中是嘲笑的語調:“真可惜,黑魔王賜給你的房子被收了。”
“與我真心相愛的丈夫啊”,摩洛斯尚且沒有擺脫掉剛剛矯揉做作的姿态,“不知你意下如何呢?”
摩洛斯·艾默伯特此刻仗着鄧布利多的保釋逍遙法外,說是雙面間諜,倒不如說是風向決定立場。斯内普的餘光落在了一旁的摩洛斯身上。
沒有自己,她也不會流落街頭,鄧布利多會護她安穩,提防她戒備她。摩洛斯·艾默伯特是個大變數,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斯内普危險的眯起眼,打量着一旁的女人。他在得知真相後并未放松警惕,反而更加戒備地看着她。
“我帶你回蜘蛛尾巷。”斯内普漏出一個嘲諷的笑,“當然,前提是,如果斯内普夫人不嫌棄寒舍的話。”
“西弗勒斯,”摩洛斯似嘲諷似真心的望向比自己高了将近一個頭的斯内普,頓了頓,“畢竟我都嫁給你了,姓氏都改了。又怎麼會嫌棄你?”
斯内普瞪了她一眼,但這顯然沒什麼殺傷力。他不情不願的将胳膊伸了出去,摩洛斯也從善如流的挽了上來。
隻可惜在摩洛斯的手指落在斯内普衣袖的那一刹那,空間扭曲,天旋地轉。斯内普帶着她來到了蜘蛛尾巷19号。
映入眼簾的是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有些年頭的家具,上面因為長期無人使用而落滿了灰塵。斯内普顯然是在去到魔法部之後才收到摩洛斯的房子被古靈閣拿去抵債的消息。
摩洛斯并沒有什麼嫌棄的神色,隻是拖過一旁的椅子坐了下來。她這副毫不在意的樣子反倒讓斯内普感到有些局促了。
“如果你想回到你自己的房子現在還來得及。”斯内普慢吞吞的開口。
“我的家務魔法挺不錯的。”摩洛斯也出聲了。
“随你的便。”斯内普顯得毫不在意,“不知我們忙碌的功臣摩洛斯小姐最近有什麼安排嗎?”
“畢竟…我們都是鄧布利多安插在食死徒身邊的間諜。”摩洛斯漫不經心的開口,像是一個普通的妻子告訴丈夫今晚的菜式,“我要查清為什麼黑魔王變成了遊魂,并且斬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