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巴蒂·克勞奇吹着口哨,腳踩着德力士的龍皮靴子——那個被滅口的可憐人,一步步走入阿茲卡班的監牢。他的手上是魔法部例行公事的公章,魯弗斯·斯克林傑的親筆簽名在牛皮紙上發出魔法契約生效的特有熒光。
監牢中,陰森的氣息如濃稠的墨汁般彌漫。彼得·佩迪魯蜷縮在牢房的角落,身上的囚服破舊不堪,頭發油膩又雜亂。自入獄以來,貝拉的折磨讓他身心俱疲,每一個夜晚都在恐懼與絕望中度過。
“開門!”僞裝成德力士的小巴蒂·克勞奇沖着攝魂怪大聲喝道。伴随着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嘶聲,牢門緩緩打開。
“彼得·佩迪魯,”小巴蒂低聲為他宣判,“經調查,貝拉特裡克斯·萊斯特蘭奇對你實施獄中暴力情況屬實。”
彼得擡起頭,眼中先是閃過一絲疑惑,緊接着認出了小巴蒂,瞬間燃起了希望的火花。
“菲斯萊克先生,真的是您!我……我可算有救了。”彼得激動得聲音都有些顫抖,忙不疊地站起身,卻因腳上沉重的腳鐐隻能又趴又跪的朝門口撲來。
“我将帶你從重刑犯監牢暫且轉至普通監牢進行修整。”
“感謝您!您真是……大好人!”彼得一時間感動的涕淚橫流,眼淚流在髒污的臉上,與污漬混成一團,狼狽不堪。
小巴蒂的内心發出一聲冷笑。蠢貨。
“我現在就帶你走。”
“别出聲,跟緊我。”小巴蒂低聲叮囑道,一把拽住彼得的胳膊,帶着他往牢房外走去。
小巴蒂拽着彼得穿過狹窄的石廊,腐爛海藻的氣味裹着攝魂怪的寒意滲入骨髓。彼得腳鐐刮擦地面時的窸窣,每一步都在刺激貝拉的神經。
兩人剛走出沒多遠,便聽到一陣尖銳的叫聲。
“我的玩具呢!那個膽小鬼老鼠呢!”貝拉的聲音在監牢裡回蕩,充滿了憤怒與不甘。七八隻攝魂怪如黑紗般向她聚攏。
“快走,貝拉發現了。”小巴蒂加快了腳步,彼得則氣喘籲籲地緊跟其後。
彼得·佩迪魯沒有發現異常,他心中滿是對于脫離魔爪的渴望。還帶有一絲,劫後餘生的快感。他逃脫了,貝拉特裡克斯那樣的人再也奈何他不得了。
小巴蒂帶彼得闖過一道道嚴加封鎖的大門,直至如奔逃般進入一道較幹淨整潔的審訊室。小巴蒂太期待了,以至于他再也還不顧及僞裝或其他。彼得一個轉頭,瞧見的就是德力士原先碧藍溫和的眸子此刻充斥着兇光。
他轉過頭了。兇狠而狂熱的藍眼閃爍着興奮與期待。
彼得忍不住瑟縮起來,老鼠般敏銳的直覺讓他生出莫名的恐懼。他突然踉跄跪倒,腳踝被凸起的礁石劃出血痕:"求、求您等等......"
"等?"小巴蒂魔杖尖迸出綠光,生生熔斷彼得的腳鐐,"要等你的老相好貝拉來送行嗎?"熔化的鐵水濺在彼得腳背,燙出焦黑的疤痕。
他顧不得彼得的痛呼,獰笑着将他摔進早就準備好的刑椅之中。
彼得瞪大眼睛,腐臭的呼吸突然急促:"您、您不是魔法部的......"
“你!你到底是誰!”彼得尖利的大叫起來,“不許,不許過來!這是……這是犯法的!”
一個背叛了自己的朋友,還炸死了13個麻瓜的人叫嚣着對方的行為違法。小巴蒂漏出一絲嘲諷的笑。
"噓——"小巴蒂的魔杖頂住他咽喉,杖尖鑽出一隻狡猾而劇毒的小蛇,"你太吵了。我讨厭吵的人。"蛇信舔過彼得殘缺的右手小指,舊傷突然滲出血珠。
“求你……求你饒過我……”彼得再一次大哭起來,“我和你無冤無仇。”
小巴蒂疲倦了,他實在是看不上這種懦弱又膽小的人,他一個擡手,耀眼的金發褪回枯黃,德力士的面容如融蠟般剝落。一個留着淡黃色頭發的膚色蒼白的青年出現了,摩洛斯帶給他的優良條件讓他早已脫離了當初的狼狽。
彼得驚叫出聲,“小巴蒂·克勞奇!你……你怎麼……”但很快就說不出話了,他的嘴被小巴蒂狠狠堵上了。
“你不聽話。我說過了,我讨厭吵鬧的家夥。”
小巴蒂拽着彼得撲向門後密室,腐爛的地闆突然塌陷。下方是阿茲卡班的海水處理池,二十英尺下的污水裡浮着幾具被攝魂怪吸幹的屍體。彼得在空中發出老鼠般的吱叫,被小巴蒂用鐵線藤纏住腰腹甩向對岸。
“請放過我……我做什麼都可以……”彼得弱弱的哭泣着,徹底打消了任何反抗或逃跑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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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部的秋後算賬雖遲但到。
1984年九月,在米麗森·巴諾德的領導下,這場荒謬的社會動亂最終平息了。殺害老巴蒂·克勞奇的人并沒有再次作案,而那些趁機發動騷亂的小偷、強盜也統統被強硬的堪比神秘人時期的傲羅司政策扔進了阿茲卡班。
以阿拉斯托·穆迪、西裡斯·布萊克等為首的傲羅小分隊迅速被民衆排斥,畢竟大多數人都适應不了戰争時期的高壓政策。與此同時,在神秘人覆滅後魔法部部長米裡森·巴格諾的那句名言“我堅決維護大家縱情狂歡的權利”?也口碑逆轉,并在盧修斯·馬爾福為首的反對下迅速臭名昭著。
最終,為平息民衆怒火、打擊過度執法,時任法律執行司司長的摩洛斯·斯内普在威森加摩審判罪名屬實後,給予阿拉斯托·穆迪停職查看,西裡斯·布萊克降職處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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