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你們,食死徒,”伏地魔平靜地說,“十三年……從我們上次集會已經有十三年了。但你們還是像昨天一樣響應我的召喚……就是說,我們仍然團結在黑魔标記之下!是嗎?”
他擡起猙獰的面孔,張開兩條細縫一樣的鼻孔嗅了嗅。
“我聞到了愧疚,”他說,“空氣中有一股愧疚的臭味。”
圈子又哆嗦了一下,似乎每個人都想向後退,但又不敢動。
“我看見你們,健康無恙,魔力一如從前――這樣迅速地趕到!――我問我自己……為什麼這幫巫師一直不來幫助他們的主人,幫助他們宣誓要永遠效忠的人?”
“我回答自己,”伏地魔輕聲說,“他們一定是相信我不行了,以為我完蛋了。他們溜回到我的敵人中間,說自己是無辜的,不知情,中了妖術……”
“我又問自己,可他們為什麼就相信我不會東山再起呢?他們不是知道我很久以前就采取了防止死亡的辦法嗎?他們不是在我比任何巫師都更強大的時候,目睹過我無數次地證明自己潛力無邊嗎?”
“我回答自己,或許他們相信還存在更強大的力量,能夠戰勝伏地魔……或許他們現在已經效忠他人……說不定就是那個下裡巴人的頭目,那個泥巴種和麻瓜的保護人,阿不思·鄧布利多?”
“這讓我失望……我承認我感到失望……”
圈子中的一人突然撲倒在地,他匍匐在伏地魔的腳下,從頭到腳都在發抖。
“主人!”他尖叫道,“主人,饒恕我!饒恕我們吧!”
伏地魔冷笑起來,舉起了魔杖。
“鑽心剜骨!”埃弗裡痛苦地扭動、慘叫。
伏地魔擡起魔杖。受刑的食死徒平躺在地上,喘着粗氣。
“起來吧,埃弗裡,”伏地魔輕聲說,“站起來。你求我饒恕?我不會饒恕。我不會忘記。漫長的四年……我要你們還清這四年的債,然後才會饒恕你們。你們該感謝小巴蒂,他慷慨的幫你們還了一些,還帶回了我們的老朋友。”
“盧修斯,我狡猾的朋友,”他在盧修斯面前停住,低聲說道,“我聽說你并沒有放棄過去的行為,盡管你在世人面前裝出一副道貌岸然的面孔。我相信你仍然願意帶頭折磨麻瓜吧?可你從來沒有去尋找我,盧修斯……你在魁地奇世界杯上的舉動倒是挺有趣……但如果你把精力花在尋找和幫助你的主人上面,不是更好嗎?”
“主人,我一直非常留心,”盧修斯·馬爾福的聲音迅速從兜帽下面傳來,“隻要有您的任何信号,隻要有關于您下落的任何傳言,我立刻就會趕到您身邊,什麼也攔不住我――”
“可1980年的審判中,你宣稱自己是中了奪魂咒。”伏地魔懶洋洋地說――馬爾福先生突然閉了嘴,“是啊,我都知道,盧修斯……你令我失望……我希望你以後更忠誠地為我效力。”
“當然,主人,當然……您寬宏大量,謝謝您……”
伏地魔走了兩步,停下來,看着馬爾福和旁邊一人之間的空隙――這空隙夠站兩個人。“萊斯特夫婦應該站在這裡,”伏地魔輕聲說,“可是他們被活埋在了阿茲卡班。他們是忠誠的。他們甯肯進阿茲卡班也不願背棄我……當阿茲卡班被攻破之後,萊斯特夫婦将得到他們夢想不到的獎賞。攝魂怪将加入我們……他們是我們的天然同盟……我們将召回被驅逐的巨人……我将找回我所有忠誠的仆人,重新擁有一批人人畏懼的神奇生物……”
“主人,我們渴望知道……懇求您告訴我們……您是怎樣完成了這個……這個奇迹……重新回到我們身邊……”
“啊,說來話長,盧修斯,”伏地魔懶洋洋地走到小巴蒂·克勞奇身邊,他的身旁站着摩洛斯,而摩洛斯的身邊又站着斯内普。整個圈子的目光都落到他們身上。大蛇繼續在那裡轉悠。
隔着食死徒面具,二人的視線短暫對視了,斯内普的眸子深沉冷淡,直直撞入摩洛斯的腦海中。她飛快的在心中作着閱讀理解,“交流感情”“妻子”,串供以一種極為隐秘的方式在伏地魔眼皮子底下進行着。
“摩洛斯,我的朋友,”伏地魔高聲喚她,“恭喜你,成為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法律執行司司長。”
下一刻,黑魔王的攝魂取念如驚天巨雷般攝入她的腦海,掠奪着他所需要的信息。
魔法部……威森加摩……鳳凰社……鄧布利多……小巴蒂……任務……斯内普……
他翻閱着她的記憶。他看到了,看到了斯内普因她頭疼給她送藥,看到了她穿着單薄的睡裙給斯内普臉頰吻,看到他們在莊園内争吵、決鬥……
摩洛斯是個傲慢勢利的女人,斯内普是個貪色狼狽的男人。
伏地魔放過了她,他唇間漏出一縷自得的笑容。
“告訴我,摩洛斯,我們的形勢如何。”
“初代鳳凰社成員應死盡死,新舊交替青黃不接。”摩洛斯高聲宣布,“鄧布利多無力幹擾魔法部,名存實亡。”
伏地魔笑的猖狂,他看着摩洛斯與斯内普,“很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