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巴蒂·克勞奇踩着月光踏入禁林時,家養小精靈泡泡的耳朵正在滲血——這是她被迫見證小巴蒂傷害神奇生物而對自己做出的懲罰。
鮮紅的血液大顆的滴入落葉中,陷入厚重的腐殖質,成為禁林養料的一部分。他随手将什麼堵嘴的玩意兒塞進精靈嘴裡,看着那雙燈泡眼裡浮現出八眼巨蛛巢穴的倒影。
禁林深處的震顫驚飛了樹蛾。阿拉戈克第十七代孫的屍骸蜷縮在地上,八隻複眼被精準地剜出。小巴蒂哼着不知從何處聽到的麻瓜廣告曲,用從摩洛斯家摸來的龍皮手套包裹着八眼巨蛛的毒腺。那些泛着幽藍光澤的腺體在月光下顯露出細微齒痕——是家養小精靈僞造的狐媚子啃噬痕迹。
"把毒腺放進龍爪蘭罐子第三層。"小巴蒂用魔杖尖在泡泡額頭烙下假指令,真正的命令早已通過篡改記憶植入精靈混沌的思維,"用你的魔法隐藏,要是被魔藥教授發現..."他彈指将蜘蛛毒液凝成一滴,存在家養小精靈心口,"你就自盡。
當晨霧漫過海格小屋的南瓜地時,蜘蛛毒腺已經被藏匿在斯内普的魔藥收藏櫃中。
獵場看守的嗚咽聲穿透禁林時,斯内普的羽毛筆尖在羊皮紙上洇出墨漬。禁林深處的變異植株險些被吓到枯萎,斯内普惱怒的走去,卻在一顆樹後看見海格蒲扇大的手掌托着蜘蛛幼崽的屍體,淚滴落在胡須上就消失不見了。
“海格。”斯内普冷聲喚他。
混血巨人驚的手上拿着的岩皮餅散落了滿地,上面尚且還帶着覆盆子果醬。他紅腫的眼眶裡倒映着陰恻恻的魔藥教授,與他的質問:"你在做什麼?"
海格将手向後藏着,眼神躲閃,想要說出口的話也支支吾吾。斯内普懷疑的看着他手上體型過大的蜘蛛幼崽——按照他的觀察,應該是八眼巨蛛。
“海格,”他的唇邊勾起一抹嘲諷的笑,“你知道學校裡不允許飼養危險生物吧。”
“當然,教授。”海格磕磕絆絆的解釋,他笑的僵硬極了,顯然沒有什麼撒謊的經驗,“我知道。”
但當海格揉着眼睛望去時,隻看到斯内普抿成直線的薄唇和翻飛的黑袍下擺。
斯内普離開了。他沒心思多管閑事。
*
地窖的陰影在坩埚騰起的霧氣中扭曲,斯内普的魔杖尖在月長石粉末上懸停片刻,看着蛇腹花粉末墜入沸騰的魔藥。八眼巨蛛毒腺攪拌下與之融合成詭異的珍珠灰色,這是他本月第三次熬制靈魂穩定劑——黑魔王對這類魔藥的需求愈發頻繁了。
左手臂灼燒如納吉尼毒牙啃噬時,斯内普正用龍皮手套将水晶瓶封入黑檀木匣。當他的右手搭在黑魔标記上時,聽見黑魔王陰冷裹着嘶嘶的尾音:"西弗勒斯,帶着你的禮物過來。"
伏地魔莊園的橡木門在暴雨中泛着青灰,攝魂怪腐爛的鬥篷擦過他後頸。會客廳穹頂的吊燈是巨蛇纏繞的骨架,納吉尼盤踞在主位扶手上,猩紅信子掃過黑魔王蒼白的手指。
"主人,我來了。"斯内普恭敬地俯下身,将木匣放在鑲嵌綠寶石的矮幾上,"這是我改良的濃縮版本,能量更穩定。"
他刻意讓袖口滑落半寸,露出前臂結痂的燙傷——是靈魂穩定劑熬制中因能量過高而濺出的。
伏地魔滿意的笑,蛇瞳在魔藥幽光中收縮:“坐下吧,西弗勒斯。”
斯内普在摩洛斯身邊坐下了。
"我們的校長最近可還安好?"伏地魔的目光直直射入他的腦子,"聽說鳳凰社在對角巷布置了新的安全屋?"
斯内普感覺有冰冷的東西在撕扯記憶表層。他任由大腦封閉術在意識深處築起銅牆鐵壁,面上卻浮現恰到好處的譏诮:"鄧布利多更關心狼人巫師化的司法進程——當然,這是在他不忙着給救世主補習a,b,c的間隙。"
食死徒哄笑了一陣。斯内普聽見身前傳來貝拉特裡克斯癫狂的笑聲,腐臭的呼吸仿佛噴在他鼻尖:"撒謊!我親眼看見那個叛徒帶着那個小雜種在破釜酒吧..."
"親眼?"斯内普擡眼直視對方時,魔杖已滑入掌心,"那你怎麼沒有為主人将他們捉回來?在阿茲卡班被攝魂怪親吻過的眼睛,還能分清叛徒與雜種?"他故意讓最後一個詞黏上惡毒的尾音,滿意地看着貝拉特裡克斯臉上騰起病态的紅暈。
主位方向傳來納吉尼的嘶嘶聲,伏地魔蒼白的嘴唇彎成新月:"西弗勒斯,你總是這麼...謹慎。"他突然揮動紫杉木魔杖,魔藥匣的鎖扣應聲彈開,"不如說說,霍格沃茨的防禦漏洞?"
斯内普感覺後頸滲出冷汗。他盯着在瓶中翻湧的珍珠色液體,語速放慢如同在霍格沃茨講台授課:"城堡西翼的滴水獸最近對黑魔法标記異常敏感,校長辦公室的旋轉樓梯新增了魔法陣防禦..."
伏地魔輕笑着,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小巴蒂已經追殺了那個純血叛徒與拖油瓶五個月,他的耐心即将耗盡。他不能夠忍受一個傳聞中能夠打敗自己的孩子存活于世。
“鳳凰社最近……有何意向?還是那樣嚴密的保護着,那個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