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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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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罂出生那日,孟侯府上來了一個騎着牛招搖撞騙的江湖術士,術士掐指一算,給她批了“四不行”。

“不可進王室神龛,不可人前賣弄神通,不可自報家門,不可割盡心血。四若犯完,必遭滅頂之災。”

那術士神神叨叨,對孟侯夫婦好一番叮咛。

季罂就仿佛天生一副反骨,不到成年,“四不行”無一不犯。

這話說起來就有些長了,得從一場奇夢講起。

做夢的人是可與神通意的夏廷太蔔終葵氏。

夢裡終葵氏得一位仙翁相邀,登臨黃金阙,從神器“浩天神卷”中窺知到人間未來妖鬼橫行的慘像。

“上界即将面臨一場浩劫。”

仙翁告訴終葵氏。

這場劫數出自下界死而不僵的妖鬼,昊天上帝指派了熒惑、心宿二星下凡助劫,由熒惑魅惑君主,心宿取締王朝,二星攜手蕩平妖邪,鏟除魔祟。

計劃本來順利施展,孰料下凡去的二星才是這場大禍真正的源頭。

但是劫局徹底鑄成,神不得再擾亂命數。

上界無計可施,這才托夢終葵氏,意圖借他的口轉達神意,勸說人皇殺死轉世為人的雙星。

好巧不巧,季罂就是這倒黴催的雙星之一。

天上一日,地上已一年,此刻她早就投生在羅邑國孟侯夫人妙谛的腹中,等待瓜熟蒂落。

就在這時,王都傳出“星墜天南龍首現”的谶言——

天子若不能找到雙星的轉世并處死,封印千年的黑蛟妖必将蠱惑雙星開啟封印,化龍重生,率領妖魔禍亂人間。

谶言遍傳四方時,一場怪夢同時出現在兩位身懷六甲的婦人身上。

一位是妙谛夫人,另一位是妙谛夫人遠嫁亓國的小妹燕茹。

燕茹在夢裡看到,血肉模糊的嬰兒爬在肚皮上,握着一枝花,像一把鋒利的匕首狠狠戳進肚子,她感到鑽心之痛,随後一團血肉模糊的東西破肚而出,張着血盆大口,發出毛骨悚然的怪笑。

妙谛在夢裡看到,腹中開出并蒂花,蠶食了身體,當她醒來,肚皮上多出幾條紅黑交錯的詭紋,像異形符字,蛛網似的纏滿腰身,仿佛某種不詳的預示。

妙谛的夢兆莫名流出府邸,羅邑國的君主邑公殺心立現。

孟候門下的賓客暗識機鋒,紛紛勸誡孟侯早做了斷,以保全孟氏全族。

孟侯痛下決心,決定處死嬰兒時,那支祖輩供奉的鎮妖神兵長明劍突然震顫不止,嗡鳴不休。

随後便有戰報傳來,異族蒼蘭大舉來犯,已經殺到了亓國邊境。

邑公聞訊後驚悸不已,當晚就暴斃宮中。

大敵當前,羅邑國的大臣無暇悲傷,倉促迎回了在王都為質的長公子。

當時随長公子一同回國的還有夏天子的賜物——一隻漆木椟。

說來那匣子也古怪,匣身遍體暗紅,鎖心鑄實,四壁刻畫着奇異的圖騰,像蛇又像龍,旁邊還有幾行彎彎扭扭的文字,形似鎮壓的符紋。

就是看到這些符文後,妙谛突感頭暈眩暈,竟接連數日高燒不退。眼看人快不行了,孟候急忙派人請來了北枷山的神醫。

這神醫不隻精通醫術,還能算家宅吉兇,聲名在外。

查診後,神醫道:“夫人沖撞了靈怪,是被千年惡怨驚吓所緻。”

神醫似有話不便直講,踟蹰了好一會兒才道:“來時我見東庭黑霧沖天,府上今夜恐有走水之險,還是讓夫人搬離東庭,度過此劫為是。”

孟侯就依神醫所言,将妙谛遷出了東庭。

時至當晚醜時,府上果然走了水。

大火燒紅了半個天幕,救火的家奴最後都棄了器具逃走。

孟侯登到高處去查看,隻見一抹幽光在樹冠中盤桓遊移。

估摸着就是神醫口中的惡妖怨靈,孟侯立時取來寶劍,對着樹猛劈狠刺。

枝折葉散,滿地狼藉,那亮光卻無一絲蹤影。

孟侯背脊生寒,才覺後怕。

他屏息環視,眼前隻有滿臉烏黑四處奔蹿的家奴,以及被家奴遠遠攙出來的神醫。

神醫滿頭焦味,竟然燎秃了半頭青絲。

孟侯萬分震駭,“神醫這是什麼緣故?”

神醫懊喪道:“老朽洩露天機,上天略施小懲,此地已不宜再留,老朽這便告辭了。”

之後妙谛夫人病愈不提,就說這位燒了半腦袋頭發的神醫,口口聲聲上天降罰于他,連夜逃回了北枷山。

這北枷山原也沒什麼特别,因為一群前朝的落魄貴族到此隐居,漸漸多了茶餘飯後的談資典故。

這群隐士靠着祖上遺留下來的家底過活,每日除了高談闊論,就是飲酒作樂。

這日,隐士們聚會飲酒,神醫也應邀前來。

旁人問他頭發為何少了半邊,神醫便把孟侯府的所見所聞一五一十全講了出來。

“……你們說奇不奇,東庭失火後,我出去查看,見一大蛇盤在樹冠中。那蛇蛟頭大而長,青鱗覆身,背上生一對雙翼,模樣甚是醜陋猙獰,吓得我擇路就逃,那大蛇當即以尾橫掃,一簇火便掃落頭頂,生生燎了我半頭青絲。”

神醫捶着胸口,說得極是痛心。

一個隐士笑道:“你莫不是看走了眼,誤将應龍認作蛟了。”

神醫問:“何以見得?”

那人驚怪道:“原來你不知道應龍和黑蛟妖的傳聞。”

神醫道:“這其中有什麼典故,我确實不知。”

那人娓娓道來:“說的是數百年前,一條得道黑蛟入世作亂,挑釁蟄居南部的應龍修魔神。”

那黑蛟不敵修魔神,敗逃進王廷,企圖借助人皇的龍氣遮掩妖氣,于是盤踞在夏王宮不肯離去。

夏天子就問黑蛟如何才肯離開,黑蛟知道自己在劫難逃了,便哄騙天子,它乃天子始祖,來此賜下龍涎,保他與天齊壽,國祚永昌。

天子信以為真,當即陳列玉帛,用木椟封藏龍涎。

那木椟一直存于王室,一代代傳到了今天。

隐士講完後,又有一惑不解,“可是修魔神早就死在龍蛟大戰,為何會出現在羅邑國?”

神醫道:“我出山聽到一個謠谶,不久将有雙星臨世,是禍亂人間的惡兆。天子原是下令要處死當日所有胎兒,卻惹了衆怒,不得不作罷。”

“哦,這麼說要變天了!”

“變天好啊,天下大亂,諸位就有了建功立業的機會。”

“正是。我等散漫已久,何不投去貴族門下,以我等才能,他日必會揚名立萬。”

“此話有理,我看孟侯府有應龍顯聖,定有大作為,不如就投靠孟侯。”

“對對,不是說他的夫人身懷奇胎,想必不是常人。”

“話雖如此,但要等此子長大成人,還需十餘個春秋。”

說到這,隐士們紛紛怨起光陰太忙。

惹得旁邊抱着酒囊的青年哈哈大笑。

笑聲震得衆人面面相看。

“你笑什麼?”

青年拍着鼓囊囊的肚子,“諸君如何斷定孟侯夫人會生男孩,萬一生個女娃,豈不打臉得很?”

此言一出,衆人大笑。

“怎麼可能。”

“就是,拯救蒼生之責非大丈夫不能為。”

青年不禁大笑,“你們的母國都亡了,族人早在百年前就淪為了庶民,有什麼臉評判他人!”

隐士們被踩住痛腳,俱都變了臉色,“你再說一遍!”

“再說一遍也是一樣,不服來打我啊。”

話音落下,性格暴躁的隐士果然掄起拳頭,把醉得四肢癱軟的青年按倒在地。

“别打了,快住手,住手。”

一個老人擠進來拉開兩人,青年已經嘴角流血。

他卻不甚在意地昂起腦袋,撫平衣褶,撥正戴在腕口的金鈴铛。那鈴铛也着實奇怪,愣是沒發出半點響動。

他沖衆人笑了笑,一聲不吭地朝山下走去。

“這人面生得很,不曾見過。”終于有人發出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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