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啊。”疏檀道,“他們都是出自桑國王室。”
風鶴:“晰見死後,神魂飄離,他根據鬼母的指示找到了桑國戰死的公子公王段,用他的身體借屍還魂。。不料李鹿玄暗動手腳,害他魔性外露,殺死王室族人上百,從此亡命龍澤之地北枷山。”
原來這就是他隐居北枷山的緣由。
“那他二人豈不是仇敵?”季罂道。
“話是這麼說,不過他可打不過晰見。”
風鶴指着城樓下交戰的兩方人馬。
公王段隻守不攻,激得公未哉破口大罵,公王段絲毫不受影響,等到耗盡對方耐心,才真刀真槍地對招。
顯而易見,公未哉不是他的對手,這場仗也沒有想象中難,在黃昏到來前便已經結束。
季罂告訴衆人,“這場仗打完了,接下來要準備對付施也狄。”
昭炎:“女君想好怎麼對付了嗎?”
季罂道:“他是我的克敵,唯一的辦法是找到能與其相抗的正氣。
“我在魇魔的夢境見識了無頭鬼雄,那就是最好的武器。”
“你要收伏無頭鬼雄?”公王段不禁搖頭,“小魔頭,别怪我沒提醒你,那個不是你能拿下的。”
季罂并不擔心,“不急,我會有辦法的。眼前還有幾路人馬亟待解決。”
風鶴搖着金剛扇,“地鬼王愛湊熱鬧而已,不足為懼。隻是西方教參與進來,不知是敵是友。”
季罂:“西方教想要渡仙神入西方,亦敵亦友,我們靜觀其變就好。”
昭炎還是有些擔憂,“那個瘋和尚瞧着不像是善主,不如讓小臣去解決了他。”
“狗東西别逞強。”疏檀瞪他一眼,曉以利害,“此人名号為佛,實際生性暴戾,嫉惡如仇,早年就有名聲傳出,其修為絕不低于鬼君,甚至還可能高于鬼君。”
風鶴贊同地點點頭,“他妻兒老母被殺,他發誓要殺盡天下妖魔,西方教渡他出家,他還是殺人,早就是個沒有人性的瘋和尚了。不過好在有他出現的地方,必然有菩菩在。”
季罂:“你說的菩菩可是跟着他的那個和尚?”
“正是。”風鶴回道,“一個修殺戮,一個偏要渡這殺人佛,這二人各有各的執着。”
季罂想起來,和他們過招時,那狂佛的癫狂。
“跟着他們的那個小孩呢?”她問。
風鶴想到那孩子的特别之處,回道:“他來找過女君,我見他身上沾染女君的氣息,遂将他留下來。”
說起這個,季罂笑道:“當時誤入桃山渡,我與他留下過一句話,有朝一日,他若是來到人間,我便答應做他師父。不想他一直記得這話,且找來了這裡。”
風鶴明白了,“女君的意思,是要應諾?”
季罂:“一直晾着這小鬼也不行,讓人把他帶來吧。”
風鶴應下,派了鶴童子去請。
片刻之後,那修羅少年便被帶了過來。
見到季罂,彌藦蘿高興地撲了上來,“師父。”
季罂将人拎開,“小鬼,我都還沒答應呢?”
彌藦蘿小臉一沉,“你答應過我的,隻要我出來,你就收我做徒弟,你怎麼能說話不算數!”
“不是我不答應你,而是我沒收過徒弟。”季罂摸了摸他的頭,将他推到公王段跟前,“這樣吧,今後你就跟着我的師父學,我的本事都是他老人家教的,相信他老人家也能教好你。”
“……”公王段皮笑肉不笑,“小魔頭,你可真會給我找事。”
彌藦蘿看着眼前的老人,眼睛裡冒着星星,“這就是師祖?”
他一把抱住公王段,“師祖,你會教我的吧?你放心,我一定跟你好好學。”
公王段:“……”
公王段雖然沒有直接拒絕他,但顯然對這個小鬼也不感興趣,這天一入夜便偷偷跑回了墟王頂。
季罂察覺到他跑路,不急不忙地讓雲鶴把彌藦蘿送去。
也就是說,公王段前腳剛到,彌藦蘿後腳就跟上了。
看着滿臉期待的修羅少年,公王段一個頭兩個大,幹巴巴地敷衍道:“要做我的徒孫也不是不可以。”
他把彌藦蘿帶到洞裡,揮一揮手指,便出現滿洞的書卷。
他指着那些書卷道:“小鬼,你把這些書都看完,差不多就學會了。”
彌藦蘿沒想過什麼時候看完,隻覺得滿目皆是寶物,“好多書哇。”
這些書就是季罂也花了十年的時間,足夠他看一陣了。
公王段打發了人,抱着酒壺躺在石頭上,悠哉悠哉地飲起酒來。
隻是這一喝便醉了過去,等到睡醒,已經是十天後,而彌藦蘿居然在短短十日内把所有書都看完了。
“見了鬼了。”
他就不信了,連忙考較一番,居然都答了上來。
他問彌藦蘿是怎麼看的,彌藦蘿自己也不知道,就說自從手上多出一隻眼睛後,看什麼都很快。
公王段覺得這事着實古怪,便抛給他幾樣兵器,讓他照着書來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