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有問題,于是在那人第二次從宮裡出來時,試了試他的身手,果然相差甚遠。”
蘇栀偏頭看去,有了些頭緒,“所以,那人不是阮鶴軒?”
“不是,不過既然他會易容,那我也可以。”謝衍知道,“事情比我想象的更要順利,葛懷輕松拿到了令牌。”
蘇栀看着他一副輕狂的樣子,忽然想起了第一次踏進他房間時,挂在房内的那副畫。
蘇栀看了看四周。
“在找什麼?”謝衍知問。
“畫。”蘇栀又看了看屏風後面,“我記得,之前你房内,不是會挂着一副你拉弓射箭的畫嗎?不見了?”
謝衍知摸了摸下巴,語氣讓人難以捉摸,“你什麼時候看到的?”
蘇栀不疑有他,“就第一次進來的時候……”
不等蘇栀說話,謝衍知直起身子,長臂一伸,攬着蘇栀細軟的腰肢将她摟了過來。
蘇栀猝不及防的被按在軟塌上,眼睫快速的顫了顫,呼吸加快,下意識想推開謝衍知。
謝衍知順勢握着她的手,放在唇邊輕吻了一下,“所以,第一次進我房間,就對我圖謀不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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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王府裡上到得寵的姨娘,下到端茶遞水的侍女,這幾日在府裡都是夾着尾巴做人。
原本雍王和王妃私下裡對對方再多怨言,表面上還是說的過去的。
可自從世子被殺後,兩個主子徹底撕破臉皮,誰也不願讓誰好過。
整個王府的氣氛都很凝重,唯有一處院子,帶着春日将近一般的生機勃勃。
李信厚邁進院子,看着在亭子裡悠閑自在的阮鶴軒,低頭道,“令主,查到了。”
“說。”阮鶴軒臉色如常。
李信厚道,“是陳二。”
頓了頓,或許是覺得這個稱呼不太對,又換了個說法,“是易容成陳二,一直待在行雲院的人,是…謝衍知的人。”
“然後呢?”
“推測是陳二易容成您的樣子,替您入宮時,被謝衍知看出端倪,這才讓謝衍知得以将自己的人送進我們内部。”
這樣大的錯誤,在雲行令是絕不允許發生的。
李信厚閉上眼睛,等待着阮鶴軒的判決。
風聲,水聲,鳥鳴聲,在這一刻都格外的磨人。
過了半晌,阮鶴軒才悠悠開口,“别在這幹站着了,我讓你查的事可有進展?”
李信厚一愣,立馬道,“宋子旭出事的當晚,宸王進入過宋子旭的宮院。”
阮鶴軒眼神微眯,“宸王?”
“宋子旭的好友方毅,一直傾慕宸王的妹妹昭華公主,宋子旭私下裡吸食五石散的事,想必也是方毅告訴宸王的。”
阮鶴軒眉梢微挑,“有意思。”
“宸王是賢妃的兒子,賢妃的兄長嚴金,對是否擁護雍王一直持暧昧不明,這麼一來,雍王元氣大傷,宸王的心思昭然若揭,他在逼他舅舅選他。”
李信厚看着阮鶴軒無所謂的模樣,抿了抿唇,還是問了出來。
“令主,屬下想知道,讓雍王除掉謝衍知于我們有利,您為何要故意讓那個侍女的馬受驚,因此壞了雍王的計劃?”
阮鶴軒眼神凜冽,瞥了一眼李信厚。
李信厚脊背一涼,立馬拱手道,“令主恕罪,屬下……”
“退下吧。”阮鶴軒不再看他,“以後這種事,不必再問。”
院子池水泛起漣漪,阮鶴軒盯着看了幾秒,忽而笑了。
謝衍知死了,還有誰留的住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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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獎賞下來,與謝衍知所想的一樣,黃金成了箱的往定安侯府擡,就是不見一官半職。
“也挺好的。”
聽完元翊幾人的抱怨,蘇栀提着裙擺,走到謝衍知對面坐下。
“定安侯遠在南疆,手握重兵,若是再讓你掌握實權,朝野上下還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呢?”
“官位有什麼好的?”謝衍知滿臉的不在乎,玩味的笑道,“我還是更喜歡留在府裡陪着你,免得哪日本世子的小婢女被誰拐走了都不知道。”
“少胡言亂語。”蘇栀瞪了他一眼,眼神裡難得藏着幾分嬌羞。
過了會兒,蘇栀想到了什麼,小心翼翼的詢問,“對了,你答應告訴我的,你與…謝清安的事,還算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