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婕妤沉着一顆心踏進養心殿,看到你到跪在地上的素色身影時,心跳又快了幾分。
“臣妾,參見陛下。”
甯皇睜開眼,神色冷淡地指了指跪着的蓮青,“她,你可認得?”
徐婕好點頭道,“她是臣妾的貼身侍女,與蓮青。”
“那她出宮是為了什麼?”
“是臣妾想念福鼎糕點的味道,特…特意讓她出宮為臣妾購買。”
“理由倒是合情合理。”甯皇冷哼一聲,兩指夾住那小包食骨散,在徐婕妤眼前晃了晃,“那你告訴朕,為何她買的糕點裡,會有下在朕身上的毒藥?”
徐婕妤臉色一變,“撲通”跪了下去,激動道,“陛下明察,臣妾冤枉,此事與臣妾無關啊。!”
蓮青也跟着擡起頭,“陛下,奴婢也不知為何會出現這樣的事,還清陛下明查啊!”
甯皇随手将那小藥包扔在案上,眉頭緊皺,“一口一個冤枉,那你倒是說說,若是心中沒鬼,為何要把朕賞給你的糕點吐出來?”
甯皇的聲者不大,卻極具壓迫感,激的徐婕妤身子打顫,眉眼間盡是困惑,不知此事是如何被甯皇知道的。
她的第一反應,是自己宮裡出了奸細。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自己宮裡的人被自己暗地裡換了一批又一批,早便已經沒了可以高密的人
直到蘇栀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清脆又極其諷刺,“徐婕妤的手真是幹淨啊,連一絲痕迹者沒有。”
徐婕妤萬般不解的回頭,蘇栀沒看她,徑直走到甯皇身邊,俯耳說了什麼。
甯皇聽完後,輕“嗯”一聲,“藥都吃了?”
蘇栀道,“是,已經将賞賜帶到了,張貴妃和蘭美人手上的紅痕均已消退。”
徐婕好一頭霧水的聽着,低頭看了看自己白皙到不見一絲缺口的手,想到了昨日蘇栀送來的那盤糕點,頓時明白了。
方府内,謝衍知等在正廳,旁邊放了許久的茶已經涼透了。
元翊從外面進來,覺了口氣,“世子,找到了。”
謝衍知單手撐着頭,視線轉到出了一身冷汗的方承志身上,談笑道,“方祭酒,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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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的午時,百姓們圍在公示欄前,一人讀着上面剛貼不久的告示,“國子監祭酒方承志勾結外敵,刺殺朝廷命官,現已通敵叛國罪,斬首示衆,方府衆人流放嶺南。”
“原來前些日子,陸太傅和夏丞相之事,全都是方祭酒搞出來的啊。”
“通文叛國,這罪名可真是夠重的,所以他當街行刺朝廷命官,若是真讓他得手了,那京州城内豈不是人心惶惶,正是他想看到的啊!”
“你們是不知道,就三日前,謝世子帶人在方府的密道裡搜出了那些兵器和藏匿的刺客。真是讓大跌眼鏡,若非世子妃聰明機敏,真不知道他們還能幹出什麼喪盡天良的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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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方承志的事結束後,蘇栀好一段時間都睡得不錯,反倒是謝衍知最近很忙,一天到晚不着家,也不知道在忙什麼。
謝衍知上朝回來便進了書房沒出來,蘇栀起的晚,沒碰到他,用膳用了一半時,随口問了一句,“他還沒出來?”
青鸾不知道在想什麼,被蘇栀一問,吓得差點将盛好的湯灑了,支支吾吾地回答,“世子,世子他近幾日比較忙。所…所以…”
蘇栀看着她躲閃的眼神,立馬意識到了不對,放下了筷子,“他,怎麼了?”
青鸾沒說話,隻是低下了頭。
蘇栀不再逼問,起身朝書房而去。
青鸾伸手去攔,捉住了蘇栀的衣角,喊了一聲,“世子妃……”
“松開。”蘇栀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
青鸾沒松手,“世子他,他會和您說的,您别……”
蘇栀沒聽她說完,扯開了袖子,腳步有些急切,三兩步邁出了房門。
詩情端着鲫魚湯從外面進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神情呆滞,“怎麼了?”
青鸾洩氣的坐在凳子上,雙手托腮,“出事了。”
謝衍知站在書房中間,右手邊擺着那幅拉弓射箭的畫。
那年,他第一次帶蘇栀回府,蘇栀進了自己的房間時,盯着這幅畫看了許久。
謝衍知一直望着這幅畫,時間久了,眼睛有些酸澀,眼淚悄無聲息的聚集在了眼角。剛準備垂首抹掉眼淚時,便聽到了門被推開的聲音。
蘇栀進來,一眼便注意到了書桌正中間擺放的兵符,随後,撞入謝衍知泛紅的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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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詩情忍不住大叫,“出征?”
青鸾瞪了她一眼,“你小點聲,辰王一直駐守安州,這麼長時間,邊境城池都無異動,還以為是辰王沒有動作。沒想到世子遣人去暗中打探一番才發現,原來是各邊境城池連通的要地河州早被平北人攻陷。所以,消息遲遲沒有送達京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