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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看過這份資料後,他和小擺兔先前的猜想真的又多了幾分可能性。
就目前濁酒門各成員的數據情況而言,如果沒有最後堪稱“精确無誤”的指令——讓幫會所有人在那個時間點集火主塔防,他們絕無取勝的可能。
換句話來說,有人給他們通風報信的可能性就算沒有100%,也有99.99%!
濁酒門就是一隻紙老虎。
成員水平良萎不齊,各職業分布也極不合理,幫内的裝備資源等等與前三幫會、甚至排在後面的月照花林相比都差了一大截。說得難聽點,就是一個大型草台班子……
遊雲歸不禁瞪圓了雙眼,對旁邊的觀瀾發出靈魂質問:“換酒是救過你的命嗎??”
觀瀾右眼皮跳了一下,沒有搭理他。
“濁酒門能上前四……完全靠你上個月'諸城之戰'前的最後兩場幫戰,對陣臨風和澗竹青崖時的靈性指揮,帶領成員們以少勝多、以弱勝強,赢得漂亮!!!為濁酒門賺了不少積分,成功反超月照花林。”遊雲歸明顯激動了。
“咳咳,沒有……”突如其來的誇獎讓觀瀾不好意思起來,臉上也微微泛紅。
什麼叫伸手不打笑臉人?這就是!
于是,他别過頭去繼續做自己的事,不再夾槍帶棒地為難遊雲歸了。
……
眼見二度冷場,遊雲歸隻好繼續找話題,“聽換酒說,24号那天你請假了?
“嗯。”
“那是誰指揮的聯賽?”
“……是幫主。”
“換酒?!”遊雲歸故作驚訝。
觀瀾“嗯”了一聲,随後一改之前的态度,滔滔不絕地說起來:
“那晚其實沒什麼特别的,指揮布置等等也如往常一樣。畢竟是和那三家一起競争,實力懸殊有多大……這點自知之明我們還是有的,所以大家打心底就沒想過濁酒門能赢,重在參與罷了……”
遊雲歸認真聽着,時不時地點點頭附和一下。
“唯一不同的隻有幫戰結束前的十分鐘,換酒突然讓大家都停下來。在城門外集合好,先不要輕舉妄動,但千萬調整好自己的裝備、技能、狀态等等。等到最後一分鐘時,他一聲令下——所有人進城,集火主塔防。”
“……”遊雲歸逐漸陷入沉思。
“簡直是神來之筆!”觀瀾語氣中略帶戲谑,“真不知道是不是‘上帝’偷偷在他耳邊說了什麼~”
“!你是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的?”
“有複盤錄像。”
該死!!他竟然忘了這一點!遊雲歸忙追問道,“錄像在哪?”
“錄像啊~那可得等我好、好、找、找。”觀瀾狡黠一笑。
……
接下來的兩天裡,遊雲歸忙着制定戰術、訓練“新兵”,而小擺兔也沒閑着。
她和嬌俏甜妹兩個人把《易水寒》的所有地圖都逛了個遍,拍了個遍,也吃了個遍~
而且隻有自己的時候就更随便了。
這不,好了傷疤忘了疼的(bushi)的小擺兔這會兒正溜達到了茶樓裡。
她所在的茶壺房間也正播着一個情感瓜,準确來說是兩方當事人正在激烈地對線中——
一方大喊着“我沒有腳踏兩條船!她隻是我的……幹妹妹!”;另一方同樣大叫着“我呸!誰信啊,你這個欺騙我感情的渣男!”
說罷,兩方親友閃亮登場,開始了更有戲劇性的互掐。
“啧啧,原來是這種場面啊!可惜了……”小擺兔坐在台下翹着二郎腿、嗑着瓜子,不禁為自己那場早早夭折的對線而感到惋惜(?)。
随着台上的兩位當事人各自展開陳述并甩出各種各樣的證據,小擺兔也同衆多吃瓜玩家一起,牆頭草般地風吹兩邊倒。
一會兒支持女方,一會又倒戈支持男方,一會兒又又偏向女方,一會兒又又又倒向男方。
如此循環往複,不知究竟哪裡是盡頭。
似乎過了很久以後,小擺兔才漸漸察覺不對勁……她竟然也變成了沒有獨立思考能力的木偶人,和當初她台下的吃瓜玩家們一樣。
她感到驚訝,更感到恐懼,最終陷入深深的惆怅。
為什麼會這樣呢?
當一隻昏了頭的飛蛾撞上蛛網。它拼命掙紮卻被纏得越來越緊,耳邊也傳來蜘蛛小姐得逞的獰笑~~
掙紮到隻剩最後一口氣時,它終于艱難地轉過頭,卻發現自己早已在不知不覺中落入了“天羅地網”。
潔白的蛛絲織了一層又一層,一圈又一圈,根本望不到邊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