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擺兔沒有異議,秒答:“好呀。”
兩人并肩走在木棧道上,擦肩而過的是一對對小情侶。
他們或含情脈脈,或耳鬓厮磨,或牽手嬉笑。唯有小擺兔和遊雲歸之間,始終保持着禮貌又疏離的距離。
鏡湖的氛圍果然不同,到處飄着暧昧的粉紅泡泡。
遊雲歸卻感到渾身刺撓。他像個頂着高壓手拿長槍的衛兵,隻得目不斜視地往前踏着步子。直到再也壓制不住胸口的滾燙時,他終于硬着頭皮瞥了一眼身旁的、引起他一切不安的那個女孩。
小擺兔眼眸低垂,靜靜地望着波瀾的湖面。她在出神,她在想着一個人。
但與他無關。
熱湧驟然冷凝。他自嘲地笑笑,收回目光,藏起這份可笑的小心翼翼。
……
這是那日,她和溫山共騎走過的路,一模一樣的路。
那顆當時撲通猛跳的心髒,如今好似進入了休眠期,隻維持着基本的生理需要。正如被憤怒之火燃盡過後,隻剩一片荒蕪的她。
她無數次地想——為什麼?到底為什麼她要遭受這樣的對待?!
好色愛美是人的本性,但欺騙、構陷他人卻是突破人性底線的行為。
顯然這一點,并不是人人都明白。
……
小擺兔冷不丁罵出了聲:“人渣!”
“……什麼?”遊雲歸恍惚一瞬,以為自己聽錯了。
接着,就見小擺兔快步跑到棧道的盡頭,又從背包裡拿出一塊空白的木牌插進土裡。
她拿着筆墨,在上面快速書寫着——【棧道擁擠,禁止雙人同乘坐騎通過!!!】
這時,遠處正好有一對情侶,同騎着白馬有說有笑地走來。可惜他們的眼中隻有西施般的彼此,哪還有一塊筆墨未幹的警示牌呢?
片刻後,出生不足三分鐘的牌子“碎屍”馬蹄之下,而“肇事者”已經揚長而去。(甚至沒有看到這旁邊還有兩個人……)
遊雲歸又拿出一塊空白木牌,遞來筆墨問她:“還立嗎?”
“噗。”小擺兔被他逗笑了,肚子裡那股無名火也消了大半,最後擺擺手道,“算了,本來也不合規。這是交通部的工作,人家轉頭也就給我拔了。”
“那繼續走吧。”
“嗯!”
很快,兩人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不是要藥妖,而是他們的花老大~~
花眸發現兩人後,遠遠地就朝他們揮起手來,大聲喊道:“兔兔!遊神!”
“花花~”小擺兔小跑而去,遊雲歸緊随其後。
除了花眸外,還有另外三位沒見過的玩家。一位高馬尾和黑羽夜行衣,正眯着眼睛認他們的女玩家;一位脊背挺得很直、帶着單眼鏡片,正在收琴的男玩家;以及另一位編着绺小辮,打扮得像花孔雀似的緊緊貼着花眸的男玩家。
真是奇怪的組合啊……小擺兔在心裡小聲吐槽。
“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三位都是我最好的夥伴。”花眸熱情社交ing,“這兩位呢,是我們人文關懷部的'未來之星'——小擺兔和遊雲歸!”
“你們好呀~我是方子青,叫我方方就行。”女玩家雙臂齊出,非常自來熟地一起握上兩人的手。
“好的,方方~”/“你好。”
“晨潇,你們好。”背琴的男玩家微微颔首。
“你好~”/“你好。”
最後一位正欲開口介紹自己,花眸突然從隔壁蹿出,兩臂一邊挽着方子青一邊搭着晨潇說道:“方崽和潇哥接下來也會加入我們‘人文關懷部’,熱烈歡迎!”
“歡迎。”i人遊某的今日社交内容已達上限。
e人某兔表示這才哪到哪~“好耶!4+2——我們有六個人了!”她由衷地感到高興,有人一起分擔工作量了哦吼吼吼吼哈哈哈哈哈……(請你收斂一點←)
想起旁邊還有一位,小擺兔滿眼期待地看過去,“那他呢?”
“喔,他是白羽。”依舊是花眸搶答,“他不是,他不重要。”
這位叫作白羽的男玩家宛如被雷狠狠劈了一遭,一臉不可置信+100%受傷地看着花眸:“……哈?我不重要?”
“好好好,你太重要了行吧?”花眸肉眼可見的敷衍。
眼見對象不給他正名,白羽隻好自己上了。
他拉起花眸的手,十指緊握住,一本正經地說:“我是她男朋友,她是我女朋友。”
方子青和晨潇似乎早已對兩人的插科打诨(打情罵俏)習以為常。他們默契地退居一邊,熟練拿出墨鏡戴上,開始大聲蛐蛐:
“啧啧,真是欺負人啊!”
“我現在就call給卡子和師姐。”
“……”
小擺兔和遊雲歸哪見過這場面,對視時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困惑和淡淡的尴尬。
“啊哈哈~話說花花你們怎麼在這兒呢?”小擺兔趕緊找話,“我聽狗哥說,你不是特意請假去看好久沒見的朋友了嗎?”
“沒錯。”花眸笑眯眯地(無情地)甩開白羽的手,“已經看過了呢。”
“啊,這麼快啊?”小擺兔驚訝于他們從朋友那回來,接着又上線遊戲的速度竟如此之快。
花眸回頭望了望不遠處的三生石方向,笑意浮上臉頰。
“他們都很好呢~”
[奚野:兩位看上去才貌雙全,真是一對金童玉女。]
[葡萄汽水:要來許下相伴三生的誓言嗎?]
[奚野:好久不見,最近過得如何?]
[葡萄汽水:我們很好,大家也都要幸福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