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擺兔、遊雲歸紛紛點頭。
“那我要說了……?”
小擺兔目光如炬,遊雲歸掏出筆錄本。
“我真說了!”
小擺兔、遊雲歸點頭如搗蒜。
“就是,那個……”要藥妖喘了口氣準備開始說,又突然打住,“還有一件事!”
小擺兔急的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白了他一眼,“你是老爹嗎?”(←出自童年經典動漫《成龍曆險記》,老爹的口頭禅)
遊雲歸也險些繃不住,露出了難得一見的核善微笑,“您還有什麼顧慮嗎?建議一次性說完喔。”
“呃,我這個故事,可能有點長……你們一定要聽我說完……”要藥妖怯怯地。
小擺兔挺直腰闆,“我們就擅長聽有點長的故事!”
“行。”說完,要藥妖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再睜眼時帶着一種“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的悲壯感斷斷續續地說道:
“曾經有一個人,他在這個世界裡認識了一位很好的女孩。”
“這位女孩,善良、美麗、飒爽……總之很好。兩人在一天天相處中,自然而然地産生了感情。”
“他們相愛了,也從遊戲走到了現實。他們一起去西藏旅行,度過了一段非常幸福的時光。但剛一回到自己的城市,這個人身上就發生大事了……很大很大的事……”
“他很慌張,怕讓女孩擔心,然後做出了一個最蠢的決定。他不回女孩的消息,也沒再上過遊戲,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不久後,女孩心灰意冷,删掉了兩人的所有聯系方式……”
“……直到最後一刻,也許是良心發現,也許是想減輕點罪惡感……他拜托了另一個人,拜托他有機會的話轉告女孩一個‘對不起’,說他不應該不告而别,今後要好好的……”
小擺兔等了幾秒鐘,“沒了?”
要藥妖:“沒了。”
“這故事哪兒長了?!”
“等等。”遊雲歸的大腦正在飛速運轉中,“這個人……是你?女孩是山山而川?那另一個人是……?”
小擺兔也愁得直撓頭,“能不能具體點?很大很大的事兒到底是什麼?”
“……”要藥妖陷入沉默。
突然,他一拍桌子!
“咚!”的一聲,把小擺兔吓了一跳。隔壁桌茶客也被突如其來的動靜吓得手一抖,茶水差點兒灑了出來。
四方茶客不悅地望向這邊,竊竊私語起來。
“搞毛啊?吓死個人了!”
“這兒是喝茶的地方,茶得靜靜地品!”
“腦子有病吧!”
……
而要藥妖充耳不聞,全然無視這些對他的審視目光,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我幹脆全部都告訴你們算了——!”
兔遊(愣住):“……”
小擺兔實在想不明白,不就講個故事麼?怎麼搞得像要赴刑場似的艱難??然而她很快就會被自己這點兒想不通的東西打臉……
要藥妖用最平靜的語氣說出最令人吃驚的話——
“其實我不是要藥妖。”
“什麼?”《易水寒》百科全書遊雲歸也沒懂他的意思。
要藥妖繼續說:“字面意思,我不是這個賬号的主人,它屬于我哥。”
“……”小擺兔CPU都燒了,“不對啊?遊神你不是說,《易水寒》一人一号,每位玩家憑人臉識别或指紋認證身份,不可能有人能登其他人的賬号啊。”
“可能因為……我們是雙胞胎。”要藥妖說出自己的猜測。
“……喔!”小擺兔覺得有理。
旁邊的遊雲歸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眼神一亮,吓得要藥妖瞬間又緊張兮兮起來,“你們答應我的,事後才能處罰我!”
“你繼續。”遊雲歸隻是想明白了一點事,沒想打斷他。
“那我重頭說起吧……”要藥妖平複了下心情,終于徹底放下戒備。
“從我記事起父母就很忙,一直在國外很少回來,每個月按時回來的隻有一通不冷不淡的電話和一筆生活費。最開始被丢在爺爺奶奶家,但那裡還有大伯他們一家,人口很雜、顧不上我們,總之也就管口飯不餓死。再大一點,就隻有我和我哥相依為命了。”
“他活潑開朗,嘴甜人人愛;而我陰暗孤僻,不愛說話。小時候班裡的同學看不慣我,孤立我,罵我是怪胎,全都是我哥替我打回去的。他明明隻比我大幾分鐘,和我吃一樣的飯,但胳膊怎麼就那麼有力,一下子就把那幾個家夥打得哭爹喊娘……我都懷疑到底是他有心髒病,還是我有心髒病了……那個時候,他在我心裡的形象簡直就是超級賽亞人,沒人能打過他!”
“咳咳,扯遠了。方方面面,他對我無微不至。每天早上漱口杯裡的水永遠是溫的;隻要是下雨天,他放學一定會早早等在我教室的門口;我在班裡沒有朋友,他就給我介紹他的朋友……就這樣,我心安理得地在他的庇護下長大。”
“初中,高中,最後上了大學。畢業後,我決定繼續深造,我哥則選擇工作。他來到我所在的城市,把家安在學校附近,說是方便照顧我。我哥總是做各種好吃的帶來我們研究所,還分給師兄師姐,希望他們能多照顧照顧我。但也是那段時間,在享受完他所有的優待後,我開始煩他了……”
“後來,在一件如今看來很小很小的事上我爆發了。那天因為有任務,我本來要提早出門的,但我哥擔心我餓着非要留我吃完早飯,結果就是……我去晚了,耽誤了導師的工作被臭罵一頓。我心情很糟,回到家把火氣都撒到了我哥身上。”
“我朝他大吼:‘都怪你!你總是這樣控制我的人生,我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他一句都沒反駁,倒像個做了錯事的小孩不停地和我說對不起。但我還是不滿足,肆意發洩着自己的情緒:‘真是煩死了,你自己找點事兒幹吧!’‘我不需要你做這些,别再管我了!’……最後,我從家裡搬到了宿舍,一直沒再回去。”
要藥妖眼神中劃過一抹悔恨,苦笑着道:“直到……醫院的電話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