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藥妖:“不是的——!”
追趕日月被他這聲大喊猛地震了一下,也冷靜下來了,“那你讓王蒙自己來見我。”
“……”
見對方半天不說話,她看向要藥妖想要再重申一遍,卻發現他臉上的表情十分複雜,有落寞、無措、不忍、為難……再看向小擺兔和遊雲歸,而這兩人也在逃避她的眼神。
追趕日月心中忽然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他怎麼了?”
“我哥他……”要藥妖欲言又止,眼神中帶着難以掩飾的悲傷,“他不在了。”
“不在……?”追趕日月的心驟然收緊,喉嚨也像是被什麼堵住了,想問的話不停在舌尖打轉,卻怎麼也說不出口。她的手指緊緊攥住衣袖,指節攥得發白,仿佛這樣就能抓住最後一絲希望。
最終,追趕日月還是問出了那個聽起來都有些可笑的問題——
“不……在了……是什麼意思?”
她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她既害怕聽到那個答案,卻又無法抑制地想要知道真相。
要藥妖低垂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痛楚,他緩緩開口,聲音沙啞而沉重:“他五月份因病去世了。”
“什麼病?!”追趕日月幾近瘋狂地吼出這句話。
過于激動的情緒讓她身形一晃,腳下跟着踉跄,險些摔倒。小擺兔急忙上前扶住她,準備把她重新扶到椅子上坐下,但她卻絲毫不動,隻執拗地抓住要藥妖的雙臂用熾熱的目光追問着。
要藥妖握緊拳頭,愈發地不敢與她對視。轉頭間,還是有一滴淚從眼眶中逃出,他迅速擡手将它一抹,嘴唇微微顫動:“心髒衰竭,他從小心髒就有問題……”
“騙人……”追趕日月的手忽然洩了力,重重地垂到腿邊,“他和我分開的時候明明還好好的!”
“他一回來就病倒進醫院了……”要藥妖艱難地說着。
“不可能、不可能……你在騙我,你們在合起夥騙我!”追趕日月臉上的血色似乎都在褪去,她不停地喃喃自語起來,“讓他來見我……讓他來見我……”
“是真的!”要藥妖也快要崩潰了,他不再管眼淚。
“他也真的沒有辜負你,他到死都念着你!都怪我……他本來可以和你在一起的,都怪我……對不起……對不起……”
遊雲歸拉住小擺兔的手腕,說道:“走吧,我們把這裡留給他們。”
“可是……”小擺兔眼神中滿是擔憂。
遊雲歸語氣輕柔:“我們在門外等,不會有事的。”
小擺兔又望了眼兩人,最終跟着遊雲歸一起走了出去。
一門之隔,一邊是永失所愛的痛哭,一邊是難以言喻的唏噓。
花眸臉上滿是落寞,感覺手裡的雪碧也不好喝了。
她把易拉罐放回到桌面上,忽然感歎起來:“原來想找到你的人,哪怕不在了也還會想找到你。”
小擺兔吸吸鼻涕,“嗚嗚嗚就是說啊,感人。”
然而,花眸又道:“不過也許是死亡即将來臨才帶給她一些勇氣,如果她健康的活着也許就想的是,相忘江湖也很好。”
“……嗯?”遊雲歸察覺到好像哪裡不對。
小擺兔眨眨眼,“花老大……你好像有故事啊?”
“啊?不是不是。”花眸後知後覺,趕緊擺擺手解釋,“我沒有說要藥妖啦,也不是我!我就是……想到了一點别的事情,随便感慨一下~”
小擺兔信了一半:“喔!”
……
似乎過了很久之後,那扇門才終于從裡面被推開了。
出來的兩個人眼眶都是紅紅的,尤其是追趕日月,好像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
她轉身再次望向要藥妖,勉強擠出一點笑容,“他現在在哪兒?我想最後去看看他。”
要藥妖也笑了笑,“L市九蓮山公墓。”
追趕日月點點頭,“好。”說完她朝小擺兔眼神示意了一下,然後便要離開。
“對了,”要藥妖叫住她,“你來看他的時候告訴我一聲吧,我想把項鍊……交還給你。”
追趕日月沒有回頭,也沒有轉身,隻是停了停。
“不用了,我的那條一直都在我手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