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還得先付錢排單子。
“大不了,等我什麼時候付清了,你再激情沖皇宮。”話出口,她占到了理,語調也有了底氣,“對呀,又沒讓你現在就去,瘸着腿你連牆都翻不過去。”
殷予桑一口氣還沒出,又來一口氣,堵在胸膛裡,稍有不慎感覺會氣死。
“你哪隻眼睛瞧見我翻不了牆。”他跷着腳就往外跳,攥着拳頭,惡狠狠道,“我現在就去殺了狗太子。”
有那麼一刻,紀宜遊挺希望他的傷全好了。
她抓住青年的手腕,一言難盡道:“别燃了,好好養傷。”
殷予桑正在單腳跳,本就身形不穩加之方才為了裝逼又站了許久,被她一拽,猝不及防地向後倒。
天旋地轉後,是軟綿綿的觸碰,熾熱的體溫透過薄薄的衣料傳到他的後背,他仰面望着湛藍的天空,耳畔是“赫赫”的呼吸聲,像破爛的鼓風機。
“殷予桑,你要壓死我了。”
他無奈地歎了口氣:“你說你非要拉我幹什麼。”
紀宜遊被堅硬的後背壓得喘不上來氣,她掙紮着掐住青年的脖子,指甲無意識地陷進肉裡,擠出聲音:“起來。”
“嘶。”疼痛傳來的一瞬,他手腳麻利地爬起來,“你怎麼還動手。”
活過來了,紀宜遊大口呼吸新鮮空氣,聞言,瞥了眼擋住陽光的殷予桑,頗為無語:“你多重你自己沒有數嗎,我差點就涼透了。”
殷予桑看着額間冒汗,嘴唇泛白的少女沉默了半晌,伸手将她從地上拉起來,順道拍了拍她沾塵土的裙擺。
“能說話就别動手。”
紀宜遊還在呼吸,她看向彎腰拍打裙擺的青年,不解他怎麼變乖巧了,沒燃也沒頂嘴:“誰知道你會倒下來。”
殷予桑站起身,原本束在脖後的墨發随着動作垂在胸前,松松垮垮的衣襟似乎更寬松了,隐隐能瞧見其間白皙肌膚和一點玫紅。
但他全然不知,伸手把頭發撥開,垂眸看她:“你救我一命,刺殺太子一事,我會盡力幫你,前提是付清五百兩黃金。”
他在蕲州還有一大群弟子要養,沒錢那是萬萬不能的。
紀宜遊眼神飄忽,好半晌才讷讷應了聲:“知,知道了。”
空氣安靜片刻,強烈的尴尬讓她無所适從,幹巴巴的張嘴道:“我爹爹快下朝回來了,我得去找我爹告黑狀,你,你盡量待在清荷院内别亂跑。”
殷予桑:“告黑狀?”
“放心不是告你。”她提起裙子小步跑離東廂房,臨到石階處,又轉頭看了他一眼,跑更快了。
殷予桑看着她的舉動莫名其妙,脖間泛着刺痛,他擡手摸了下,未曾想觸手微涼且濕潤,瞥着沾上紅的指腹,氣笑了。
貓爪子,早晚有一天讓他全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