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怎麼辦?萬珍珠不可能跟親娘倔強。
萬珍珠惱啊,親娘怎麼信外人,還不信自家人。
萬珍珠就一個想法,愁人。
可愁歸愁,日子還要繼續過。萬珍珠準備按班就部,按着她自個的打算行事。局已布下了,棋子各歸位。如今不過是等一等,緩一緩。
萬珍珠真想看大戲的。畢竟傾情演出的人頗多。
夏日賞荷,也是樂事。在楊夫人領着女兒朱三姑娘朱鳳曦去上香禮佛時。
楊嬷嬷做為楊夫人的陪房嬷嬷也沒有閑着。她的一番吩咐下去,自有人跑腿兒辦事。
夕陽雲彩,霞光燦燦。這時的暑熱已經比正午時候下降太多。牛嬷嬷讓相熟的婦人拉攏着,幾人一道出府去外面買些得用的。
永州郡城,最大的客棧門外。旬太監剛歸來,他連續遇上幾樁的壞事。這時候心情,那是壞透了。
就不巧,在這等時候旬太監又遇着不張眼睛的貨色。
對方的話,旁的不要緊。唯有罵人的髒話裡帶上“沒根”二字,簡直就是指着秃子罵和尚。
那把旬太監得罪的透透得。
在宮廷之中,旬太監是一個不大不小的人物。
特别是攀附上幹爹萬忠良後,旬太監有了靠山。
雖然說旬太監的年歲跟萬忠良差不離,這認了幹爹,就頗不要臉。可臉皮子是什麼?又不能當飯吃。
于旬太監而言,他這等已經爬到一定地位的人物,也要一張面皮子。
如今當着一衆手下的面,被人這般的啐在臉上。旬太監忍不了。
或者說在永州地界,還沒人能讓旬太監忍一頭。若在宮廷,若在鎬京都,旬太監還會小心做人,小心辦事。
來到永州地界,旬太監當然是放飛一點,自我一些。
“打,打死不論。”旬太監被人登鼻子上臉的辱罵,還罵了他“沒根”。他當然得給罵人的纨绔子一個教訓。
能跟在旬太監身邊出門辦事的人,那也是從宮廷裡簡拔出來的人物。
這看人眉眼高低辦事嗎?一點就通。
這不,旬太監一聲令下,他身邊的幾個侍衛沒誰留手。
遠遠的,不少人在偷看這等大戲。至于那纨绔子的下場如何?
更有人在關注着。這些關注的人裡,還有一位不起眼的牛嬷嬷。
在心頭,牛嬷嬷一聲歎息。她感概,萬忠良的幹兒子瞧着就是心狠手辣的。
牛嬷嬷沒瞧見前戲,她一來,這瞧見的就是旬太監讓人打死當地的望族之子。
要知道這世家望族從來是根系深厚。真是被惹着,這一惹就是一堆。
牛嬷嬷由此又想到陳年舊事上。
“唉呀,這一回鬧大了。那挨打得好像是李府的郎君。”
“哪個李府?”旁邊婦人還追問道。
“還能哪個李府,沒瞧走眼,那挨打的好像是府尹家的二公子。”牛嬷嬷的身邊,跟她同一個府裡當差的相識婦人回了同伴話。
“惹上府尹大人。禍事了。”
“……”牛嬷嬷聽着各種的議論。他們在嘀嘀咕咕,偏又不敢大聲嚷嚷,全是小聲的蛐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