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夫人渾身難受。可瞧着女兒這般模樣,她替女兒心疼着。
“娘。”朱鳳曦喊一聲,爾後,她落淚了。
一瞧着母親擔憂關切的神情,朱鳳曦忙替自己抹了淚。
從袖中抽出來的帕子擦了淚,朱鳳曦将帕子捏在手心裡。
“我沒事。”朱鳳曦對于自己的脆弱,那是突然有了明悟。
“說……說。”楊夫人講道:“為什麼?”
楊夫人再三追問。朱鳳曦無奈,她瞧着母親急紅臉。于是朱鳳曦揮揮手,揮退了屋中侍候的丫鬟婆子。
待剩下母女二人後,朱鳳曦跟母親實話實說。
朱鳳曦講了她對萬珍珠的輕視,又講了萬珍珠成為渾江郡主後,她不得不恭敬的行禮,不得不請安問候的失落。
就像是自個的自尊,在皇權面前,在郡主之爵面前,一下子不值錢了。
“我兒……”楊夫人想說些什麼。
在楊夫人的心裡,她的兒女是最好得。特别是女兒鳳曦,那肯定值得天下間最好的一切。
無論是家世姻緣,楊夫人盼着女兒得到了最好的一切。就像是曾經想剝奪了萬珍珠的身份。問楊夫人後悔不後悔?
楊夫人隻會後悔,當初為何沒成功。
至于一旦成功,萬珍珠母女又如何?在楊夫人心底,萬珍珠母女不過是朱府的家生子奴仆,奴仆而矣,朱府多矣。
讓楊夫人評價,家生子,奴隸爾,她都不會擡一下眼皮子多瞧一眼的。
可如此,就是這般楊夫人不帶正眼一瞧的家生子奴婢,那得着擡舉,還成為當朝郡主。
郡主身份尊貴,哪怕朱鳳曦是世家女。可她沒有封爵。
朱鳳曦在面對當朝郡主時,她還得見禮請安。
至于将來嗎?
将來朱鳳曦的前程如何,一旦成婚,當然還得看夫君的前程。
若是郎君的前程不夠,可能一輩子都要在所謂的“渾江郡主”跟前低頭。
堂堂郡主,這身份真不低。楊夫人鬧不懂的便是天子為何太容易就封了郡主。
又或者說朝堂上的文武百官,那為何不阻止了這一場冊封?
旬太監沒有久留在朱府。旬太監還要去跟義弟問一問,這朝廷的冊封來的太突然。
不止朱府的人意外,就是旬太監也意外。
要知道旬太監離開鎬京都時,可不知道還有這一出大戲。
等着義弟來宣旨時,旬太監才知道這一出大戲登場。
在客棧,旬太監留了義弟小住幾日。宣旨天使當然不會拒絕。
“義弟,如何來的匆忙?愚兄離開鎬京都時,可不知道有此等大事。義父待珍珠妹妹,真可謂是一片慈父之心。羨慕,甚是羨慕。”旬太監感慨一回。
旬太監說的真心話。有這般得力的親爹,擱誰,誰都羨慕。
“義兄,咱走這一遭。那真是偶然。純粹是意外天降。”宣旨天使對着鎬京都行一個拱手禮。
“真論起來,也是義父立了大功,如此,陛下恩賞之時,百官方不可阻。”宣旨天使又講道。
“快,請義弟為愚兄解惑。”旬太監關切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