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喝酒打屁,此乃人生樂趣。
像季安這個歲數的少年人,其實對酒并沒有多少想法。勇哥送的酒還沒喝完,他們桌上的烤串就先吃完了。
基本也是為了吃過去的。
顧子奇招來服務員······
“你倆豬精轉世啊?這麼多烤串都不夠你們吃?”季安罵了一句。
顧子奇翹着個二郎腿,先悠悠然把牙剔了,這才擡頭看向季安。“付錢的才是大爺,什麼時候輪到你在這B B。”
季安:“大爺好,大爺安詳,大爺我想吃烤雞翅。”
“你想吃屎!”特麼的,這個混球總有方法氣到自己。
顧子奇瞪了季安一眼,轉頭就對應聲而來的服務員說道:“掌中寶、牛肉、鴨胗各來十串······再加三串雞翅。”
服務員:“還需要點别的嗎?”
正埋頭苦吃的秦國勇聞言連忙舉手示意,“再來兩串香菇和韭菜,弄個海白豆芽。”
服務員:“好的,我這就幫你們下單。”
“走一個,走一個。”秦國勇吃得頭也不擡,抓起啤酒就往季安和顧子奇這邊怼。
兩人也很給面子的碰了一下杯。
又是大口啤酒下肚,幾人這才把注意力從吃喝上移開,開始關注今天聚餐的主題。
“你怎麼回事?”秦國勇直勾勾的看着季安,問的也是相當不客氣。
“被騙了呗。”季安無奈的回答,他知道今天要是不把事情說清楚,這兩肯定跟他沒完。
“蔣文徳不是說一高要請外教嗎,這件事你們也知道的。”
顧子奇皺眉,“集訓時來的那大老黑?”
“就是他。”季安翻了一個白眼。
“怎麼?又反悔不想請了?”季安放棄去一高的事情顧子奇也是剛知道,具體原因他還不知曉。
“你們知道那大老黑是誰嗎?”說起這個季安就一肚子火,“屁的外教!”
“就是個外場打碟的。”
顧子奇:“那你還去一高試訓,你腦子有泡啊!”
“······我是試訓完才知道。”
“活該你丫!說了一百遍不要去你就是不聽!”秦國勇抽出紙巾抹了一下嘴又道:“現在人都試訓完了才說不想去,早幹嘛去了!”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趕緊把人從一高弄出來才是真的。”
顧子奇一邊說着關心季安的話,一邊揮起巴掌在季安肩頭抽了好幾下。“蔣文徳真夠可以,居然還找個老外冒充外教?我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他還有當演員的潛質。”
“這件事大樹他們還不知道呢。”想起以前那幾個同樣被坑的兄弟,季安心裡就犯堵。
秦國勇:“他們去試訓了沒有?”
這個問題季安沒有回答,但他臉色那麼難看,秦國勇又怎會看不出來。
“靠!”
上輩子最深刻的記憶都和球隊足球有關。尤其是初三畢業這年,埋藏了季安太多遺憾和不甘。旁枝末梢的細節到現在他都記得很清楚。
“你們趕着去投胎啊!”顧子奇忍不住罵出聲:“晚一天去會死?非要組團送進去。”
季安不耐煩的回了一句,“現在說這些有屁用。”
顧子奇:“你還有理了?”
“别吵”秦國勇打段兩人的争執,問季安:“假外教的事你怎麼知道的?”
“就算他曾經在外場工作,那也有可能是兼職。”
這話不無道理。
外國人在國内本來就很吃香,尤其是夜店。一個會打碟的黑人即便他手上的活不好,别人照樣搶着要。
正當顧子奇也開始忍不住深思時,旁邊突然傳來一聲輕笑。
他轉頭看過去。
隻見季安朝後一仰,頭靠椅首,漫不經心的用舌尖頂了頂腮幫。然後說道:“屁的兼職!”
“我有個朋友是邁阿密的常客,已經和那邊外場經理了解得很清楚了。早兩年這個黑人就已經在邁阿密工作。”
“原本隻是個修水管的工人,在自己國家混不下去,于是才來中國撈金。”
“蔣文德看上人家一身黑皮,于是就花了點錢,把人請來溜了一圈。”
季安灌了一口酒又道:“事情我都已經和顧叔說了,他答應要幫忙。可我也不能光在家躺着等消息。”
“事情是蔣文徳做的沒錯,但我們沒有證據。以我對他的了解,到時他肯定不會輕易放人。”
一旁的顧子奇聽了點點頭,“蔣文徳這鳥人坑了我們三年的補貼和服裝費,連水費都不放過。要不是還要在他手下踢球,我爸又盯得緊,我早叫人廢了他。”
“不是說他有個表舅在一高當教導主任?”秦國勇問了句。
“怕他?”顧子奇冷笑,“我又不去一高上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