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說的是誰已經很明顯了,在場就兩個逆子,簡直讓季安操碎心。
“怕他?!”潘樹心服口不服,擰着臉開始頂嘴。顧子奇也立馬轉身,兩人湊作一堆。
顧子奇:“我承認你說的有點道理,但是——”他一指頭指出來,“要說暴力執法完全沒作用的話,我是不贊同的。”
“對咯”這話說到潘樹心坎裡,立馬和顧子奇開始勾肩搭背。
他道:“有些人天生就是賤,不怕死,你要是不讓他疼一頓,疼狠了,疼怕了,他下次還會再犯!”
顧子奇兩手抱胸使勁點頭,一副孺子可教的樣子。
“甭跟老子廢話!”季安鳥都不想鳥他們。
“放心,他們腦子又沒壞,不會亂來的。”一旁的秦國勇适時插了一句。
他腿都蹲麻了,現在就想盡快結束話題。再吵下去,别說辦事,馬上打碟的都要換班。
别到時找不到人要去員工宿舍,那更搞笑。
幾人都知道時間寶貴,又商量了一些細節,由顧子奇先給熟悉的經理打了個電話。
季安問潘樹:“大輝他們不來嗎?”
“大輝今天上午試訓完,下午就回老家了。”潘樹回答:“劉濤他倆雖然人在海口,但是來了也沒用。”
“本來他們就不是經常出來玩的人,不認識什麼人,家裡也幫不上忙。我跟他們說了情況,讓他們在家裡等消息。”
說着潘樹從鼓鼓囊囊的褲兜了掏出一沓人名币,“這是大輝叫他表哥送過來的。說他人趕不上來先拿點錢給我們,萬一用得到。”然後一沓錢塞季安手裡。
這個年代有一點不好,就是轉賬還不太普及。微信這個時候也還沒出來。平時聯系不是打電話,就是短信,轉個錢還要去銀行。
季安接過錢數了數,一共兩萬。心裡感慨,不愧是家裡有礦的崽。
“他家人知道了?”季安問。
如果袁明輝家裡長輩還不知道的話,這錢他們拿不了。
“放心”潘樹吊兒郎當的又抽出一根煙,“他表哥送錢過來的時候我問了,不然肯定不能直接拿錢。兩萬塊!也不是小數目。我又不傻。”
“大輝轉頭就告訴了他爸。”潘樹嘴裡叼着煙,邊點火邊道:“聽說差點就叫人上來,反正他表哥口氣也不是特别好。”
“我就納了悶了,蔣文徳是哪來的膽子騙袁明輝?!定安人狠起來根本不要命,更何況是定安裡的大礦主。你都不知道他手下到底有多少人!”
“真鬧起來警察都管不了!”
“大輝家有錢歸有錢,但畢竟是下面市縣的。”顧子奇頓了一下,似乎在組織語言。停了兩秒才繼續: “蔣文徳是什麼人你還不了解嗎?”
“他指定認為别人是鄉下人,在海口也沒什麼能力,于是就有點看不起。”
潘樹是分外瞧不上蔣文徳,“他還看不起人家?!他是那顆蔥?”
“不然呢?你看他什麼時候對袁明輝客氣過?”顧子奇冷笑一聲,“隊裡但凡家境好一點的,他哪個不是客客氣氣。對我們這些小的,也舔着臉稱兄道弟。”
唯獨袁明輝,家境好反倒成了過錯。每回被蔣文徳呼來喝去,使勁磋磨。為此,袁明輝家不知道往蔣文徳這裡送了多少錢。
相同的事情,蔣文徳是萬萬不敢對海口學生這麼做的。家裡沒什麼能耐也就算了。萬一和市裡什麼人沾點親,帶點故。搞不好職位都會被撸掉。
袁明輝家說白了就是個土豪,還是有點上不了台面的那種。鄉下村裡人,沒什麼文化。開采祖傳礦脈富了之後,多了一些捧臭腳的,但其實沒什麼人看得上他們。
這點袁明輝他爸心裡很清楚。别看他是個土老帽,卻有一顆讓自己兒子上大學的夢想。
于是塞了一堆錢,硬生生把學習成績差得跟坨屎一樣的袁明輝,搞進了市重點初中——海口市一中。
等人進來後,一初這邊一看······不行啊!這成績讓人絕望啊!
搞不來,搞不來······
各班級老師強烈抗議,往哪塞都得罪人,于是便塞進了足球隊。
這下袁明輝高興了,本來他也不喜歡學習。雖說足球他也不太行,但奈何身體素質過硬。(打架打出來的好體質)
足球隊三年混得風生水起,居然還進了主力隊!
蔣文徳不喜歡袁明輝,把人當成提款機。但袁明輝球技在那,他也不好裝作看不見。畢竟球隊也不是他一個人說的算。
副隊、生活委員、校體委、教導主任、校長時不時也會來體察民情。太明目張膽了,他也要挨批。
證書一張接一張的拿後,袁明輝他爸心裡那股,想讓兒子搞學習的強烈念頭便消退了。
行吧,踢球就踢球吧。反正隻要能上大學就行。兒子球踢得好,當爹的肯定要支持。
後來一初打進省聯賽,得了省聯賽冠軍。代表省内去韓國打交流賽的時候,袁明輝他爸還在村裡辦了酒席。
擺了一百二十桌!!!請全村的人吃席!!!
壕無人性!富得面目可憎!但沒辦法,人家就是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