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江城輕聲解釋:“您第一次提起這個比賽的時候我就和您說了,要是出省的話我不去。”
吳秀秀沒想到他現在還敢這麼說,氣得人都開始發顫。“你知道這個比賽學校有多看重?對老師有多重要嗎?你說不去就不去,你當自己老幾呢?”
“再說出個省能怎麼的?能把你吃了?你參不參加得我這個老師說的算!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學生拿主意?真是反了天!”
“這個比賽并不是強制性參加的,我有權利決定自己的意願。”江城的聲音雖然小但态度很堅決。
話音剛落,一個黑闆擦就‘嗖’的砸了過來。白色的粉筆灰紛紛揚揚,落了江城滿頭。
“我算是看明白了,你這種人根本不懂什麼是感恩。”吳秀秀怒極反笑,想到離自己而去的評級,心裡越加憤憤不平。
而江城卻在聽到她的話後擡起了頭。
——這個人對自己有什麼恩?我為什麼要感謝她?
江城:“······”
“怎麼?不服氣?”察覺到了江城的視線,吳秀秀冷笑問道。
江城沒有回答,隻是又沉默的把頭垂了下去。
——我隻是不明白···需要感恩你什麼······
“老師哪點說的不對?難不成還冤枉你了?”說着吳秀秀環視了一下四周又道:“你看你做人多失敗,連個朋友都沒有。這完全是人格的問題。”
“隻要今天班裡有一個人願意為你站起來,我以後就不再為難你。老師保證不會遷怒站起來的同學。有人願意嗎?”
同學們面面相觑。
吳秀秀:“你們願意和江城做朋友嗎?不是為他保證什麼,隻要是覺得他這個人不壞,覺得能相處的都可以站起來。”
班裡同學都不講話。
“怎麼,沒一個願意?老師隻是想做個實驗,看看江城同學有沒有人格上的缺陷。畢竟我一個人說的不算,也要看看大衆的眼光。”
話說到這個份上,其實已經有人面露不忍。小心的左右看看,發現周圍的人也都在觀察。
雖然班裡的同學都不怎麼喜歡江城,但班主任這麼做有點過分了。
于情···他們的确和江城沒什麼感情,不想為了他惹上事端。于理···卻也看不慣一個老師這麼欺負學生。想站起來,又擔心自己以後會和江城一樣被針對。
騷動了不過十幾秒,最終歸于平靜。吳秀秀再問,班裡也是靜悄悄的沒一個人吭聲。
“意料之中。”吳秀秀嗤笑一聲瞥向江城:“這下你該明白了,自己是個什麼玩意。老師好心幫你你還不領情。”搖搖頭又道:“得,以後我都不會再管你了。好自為之吧。”
“去教室後面站,别耽誤其他同學上課。”說完不再理會江城重新拿起了課本。
江城還是那樣,低着頭仿佛沒感覺似的,緩緩挪動步子離開座位。在全班同學憐憫的注視下緩慢地朝後走,中途還被吳秀秀扔了粉筆。
“别磨磨蹭蹭,動作快點!”
過長的頭發遮住了他的表情,被粉筆砸到時也隻愣了一瞬,就繼續一言不發的往後走去。
随着吳秀秀一句“大家不用管他,我們繼續上課”後,同學們也逐漸把目光從江城身上收了回來。
江城就這麼在教室後面沉默的站了兩節課······
······
當時季安正好不在,那段時間也是他最忙碌的日子。
為了打第四場十六進八的比賽,教練讓球員們和學校寫了假條,把他們拉到賽場提前适應場地。他都已經休課好幾天了。
江城出事的時候他人在海口市的另一邊,而且馬上就要比賽絲毫不能分心。
等他知道時,‘海口市校園足球聯賽’都打到半決賽了。這期間季安也在學校訓練,但因為賽程緊的原因,竟一次也沒去過教室。
球隊裡沒人和他同班,而班裡的同學也不可能特意跑到季安跟前和他說這件事。導緻季安一直不知道。
還是後來出去玩的時候,季安一兄弟開包唱K叫季安去捧場,在那裡正好撞到彭周。
酒過三巡兩人開始聊天,談到班級的時候,彭周神秘兮兮的給季安發了一個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