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坐落于高登街街尾的這間灰色酒吧,原名——‘灰’。
店如其名,和它的經營性質一模一樣。
在如今這個年代,這樣的店并不算少。尤其是人力物力都有些使不上勁的二三線城市。
那些看不到的角落,亮光的陰影下,都是滋生的黑暗。
所以江義生地點的選擇不難理解。因為在這種地方,隻要不是殺人放火,付好清潔費後,店員甚至還能幫你善後。
等人一走,酒吧裡的廁所也陷入了安靜。
沒一會兒,有員工進來看了一眼,确認廁所裡沒有砸壞東西,用拖把稍微拖了一下。
廁所裡除了幾個小便池,還有五個隔間。
他依次拖過去,卻在最後一個隔間前駐足。
隔間門關着,酒吧員工愣了一瞬。不清楚是不是在那群混混走後,又有人進入。
他敲了敲門。
無人回應。
他又敲了敲······
見還是沒人回應,這位員工扶着拖把,用手把門往裡推了推。
嘟囔着:“難道是廁所壞了?阿姨把門鎖了?”
接着他不再管這個隔間,把廁所裡因為鬧事打架而弄髒的地闆拖幹淨,随後便離開了此地。
人走後廁所又重新歸于寂靜。
可能是剛有人鬧過,所以酒吧裡的客人甯願費勁跑去二樓,也不願踏進這個一樓的廁所。
很長時間廁所都沒人進來。
直到······
一聲‘吱呀’的開門聲響起。
那間一直緊鎖的隔間突然打開,一個身材有些瘦小,渾身穿着黑衣的人從裡邊走了出來。
他臉上帶着口罩,頭上的鴨舌帽壓得很低。雙手皆帶着手套,後背還背着一個背包。
從隔間裡出來後這人沒有停留,直徑出了廁所朝酒吧外走。路過巷口邊的垃圾桶時停了一會兒,好像往裡扔了什麼東西。
然後他拐進了小巷中······
等人再次從小巷裡出來,已經到了另一條馬路上。
馬路邊有個簡陋的公交站牌,那人此時就站在站牌下等車,一身校服。微長的頭發柔順的貼着脖頸,一身黑衣和手套均不見了蹤影。
······
······
第二天是周天,季安照樣還是訓練。
早早來到學校的他還沒來得及去找江城,就被隊裡的大巴拉走。在戶外做了一天的拉練。
晚上隊裡聚餐。為了犒勞他們,教練王耀文斥巨資,請每人吃了一頓15塊錢的豬腳飯。
豬腳很香,但季安如同嚼蠟。
一群半大的小子,吃完飯拖拖拉拉打打鬧鬧······等回到學校時,周日晚修時間都結束了。
下車後季安的臉就有點臭,把訓練包往顧子奇懷裡一丢,留下一句:“我有點事情,你幫我把包拿回宿舍。”
便在顧子奇摸不着頭腦的視線中消失。
而季安,他沉着臉二話不說來到江城宿舍,一下就把江城從床上拎起來。
把人直接摁進了廁所。
同宿舍的其他同學都驚呆了!
季安:“你們先出去。”
“不是季安···發生什麼事了?”這時有位認識季安的男生出聲問道。
“出去!”
幾人見季安發火,二話不說趕緊離開了宿舍。
等人離開後季安把廁所門一關,轉頭扯着江城的衣領把人摁在牆角。
“昨晚吳秀秀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江城眼裡閃過一絲慌亂,随即直視眼前之人:“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别他媽以為我不知道,這些事情都是你設計的!”見江城還冥頑不靈,從昨晚就一直在忍耐怒火的季安也爆發了。
他揮起拳頭朝江城砸去,卻又在看到對方害怕側頭的一瞬間心裡一顫,下意識避開。
最終,這個拳頭落在江城耳邊的牆上。
江城沒說話,隻定定看着季安一言不發。可季安就是能從他的眼裡看到戲谑。
“我覺得你不對勁,這幾天偷偷跟着你呢,不知道吧。”
“要是我告訴警察,你說他們會不會查出來?”
或許是‘警察’這個字眼觸動了他,江城聽到季安的話後終于有了動作。他眼神微微往下一掃,好似在思考着什麼。
但沒過多久他又擡起,看向季安的眼神也平靜無波。他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如果要冤枉我,請你記住,什麼事情都要講證據。”
這是确定自己做的事天衣無縫了?季安氣得牙癢癢。
“我的确不知道你用什麼方法指使那些混混,讓他們有膽做這種犯罪的事?但我告訴你這件事我管定了。”
“吳秀秀沒事,我昨晚才把她送走。”季安看着江城露出一個惡意滿滿的笑。“幾個混混能翻出什麼天,等我找到他們,我會好好查查你和他們的關系。”
這下江城果然繃不住,看着季安的眼神也開始兇惡起來。
“我已經說服吳秀秀離開學校。我知道你恨她,但她也要離開了,你以後不出意外應該也見不到她,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吧。”季安突然放輕了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