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季廣福喝醉酒打老婆,被季安用煙灰缸砸破了腦袋。事後他氣洶洶想打季安。
季國邦攔也攔不住,趕也趕不走。季洪偉聽到消息後直接殺過來,用一根扁擔把季廣福抽得滿地打滾。
還放下話,以後見他一次打一次。把當時嚎嚎大哭的季安抱走。
後來季安就在季洪偉家裡住了半年。直到季廣福上門痛哭流涕,賭咒發誓自己再不犯,季安這才又被接了回去。
至此,這堂親爺倆就結下不解之緣,堪比親祖孫。
······
“還記得我是誰嗎堂伯公?”
“你是小安啊!”季洪偉緊緊抓着季安的手:“我怎麼可能認不出你!”
“踢球辛不辛苦?有沒有好好吃飯?”
“你爸有沒有再找你麻煩?如果他再起幺蛾子你告訴我,我抽不死他!”老頭臉帶煞氣的說。
“都多大年紀了。”季安無奈的說他:“别遇到事情就想自己上,我在呢,用不着你。”
“用不着我了?”老頭突然有些委屈。
“用得着,用得着。”
“隻要你好好的,怎麼都行。”
“我好着呢。”季洪偉不太樂意聽這些,說得他好像馬上要去世似的。“我一天能走二裡地,還能下田,我······”
“打住!”
季安當即制止道:“沒有二裡地!也不準下田!”
“你吃好、喝好,偶爾去鎮上走走,有空和老頭老太打打牌就行了。”
季洪偉:“那我不得找點事情做?”
“打牌不是事嗎?”
“打牌能算正事?”
“你現在也不需要做什麼正事。”季安警告他:“上回你一聲不吭從家裡跑出去,大家找了一天一夜!萬一丢了呢?!”
“我已經跟龍堂伯說了,有事情就給我打電話。你要是再來一回,我跟你說,我得找你麻煩。”
這一番嚴肅的話落下後,季洪偉還真有點怵。他不太樂意,又想不出怎麼反駁,就闆着一張臉不說話。
季安見狀便往他兜裡塞了兩千塊錢,“你好好的,我在外面打球也安心。”
“幹嘛?!”季洪偉吓一跳,連忙把錢拿出來想還回去。
“這都是我自己掙的錢。”季安抵住他的手:“拿着吧,平時打打牌,給小孩買買零嘴。”
“我不要!你留着上學!”
說着就撕扒起來,非要季安把錢收回去。
“這是孫子孝敬你的錢。”一旁有人勸他。
“孩子好不容易過年回來一趟,你看你搞啥嘛?”這話是他兒子說的,說完就見老頭瞪他,一副要打人的樣子。
“你給我滾一邊去!”季洪偉怒不可遏的罵道。
親爹對親兒子總是不客氣。季軍龍面色讪讪的閉了嘴,生怕他爹真要動手打他。
“堂伯公您放心,上學的錢我有。這半年我開店做生意,也掙了不少。”季安說。
他開店做生意的事情,家裡沒人不知道。為了讓季洪偉安心把錢收着,季安便提了一下。
誰知話剛說完,季洪偉臉色就變了。
“你小子怎麼什麼都往外說!”季洪偉瞪着一雙牛眼,伸手打他。“錢不外露懂不懂?别掙個三瓜兩棗的就炫耀!”
季安被打也不生氣,嘿嘿直樂。
“跟你說話呢?”老人見他不回話又打了他一下。
“聽到沒有!”
“知道啦~”
“也别亂花錢,能存就存起來。”
“我存着呢,掙的錢都放我媽那。”
“好好好,放你媽那好。給你存着以後上大學用。”
“放心,耽誤不了。”季安笑嘻嘻的摟着他的肩膀,說道:“到時候就在酒樓辦大學酒,辦他個幾十桌。”
“哈哈哈~”
周圍一圈長輩全被逗笑,符彩霞有些不好意思,還瞪了季安一眼。
季洪偉兒子季軍龍原本還因為他爹躲在一旁,這會兒又湊上來,朝季安打趣:“才剛上高中你就想着大學酒了?”
“萬一沒考上呢?”
季洪偉立即轉頭:“你會不會說話!”
季安爺爺也笑道:“甭理他,這小子沒臉沒皮慣了。”
随着季國邦的話落,又是一陣哄堂大笑。大家笑着,你一言我一語的開始數落起季安來。
季安也不搭腔,就這麼任由大家說他。裝模作樣的把頭靠在季洪偉肩上,惹得老人一陣心疼。
他知道長輩們都是善意的,全當逗樂了。可季洪偉不依,護着季安舌戰群儒。
最後也是在大家的勸解下,收下了季安的錢。
老人雖然嘴裡說着不要,但其實心裡很開心。摸了摸手裡的錢,很是不舍的放進兜裡。
轉頭又開始絮叨,讓季安下回絕對不要再拿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