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陪着顧子奇亂跑時,全程都帶着江城。
一會兒拉着他往前沖,一會兒和他在人群裡擠,還不知道去哪弄了一個小闆凳,讓江城坐着看。
到了吃飯時間,選了一張桌子拉着他坐下。
正張羅着給江城倒飲料,顧子奇就出現了。
他來時還穿着擡公的禮服,見到季安就喊:“你怎麼在這兒?走,咱們去靠近主桌那桌。”
季安聞言站起身,跟着他往前走。當然,也沒忘記拉上江城。
一開始顧子奇沒注意。等到了桌邊安排季安入座時,一看······嚯!後面跟着好大一個江城!
他又有點不爽起來。
季安:“随便坐嗎?”
顧子奇看看季安,又看看江城。來者是客、來者是客······他在心裡默念。
“你們坐這兒吧。”他指了其中兩個位置,然後把靠近季安旁邊的椅子拉出來,和他說:“你幫我看着我的位置,一會兒我和你們一桌。”
别看今天顧子奇好像出了風頭,但放在顧家,他還真沒資格坐主桌。
顧家各房長輩都不少,親戚也多。不單輩分,沒點能量财力的都擠不進去,更别提小輩了。
除非顧子奇踢球踢出個全國第一來,不然想也别想。
趁着顧子奇去換衣服,季安給江城稍微說了一下,大家族裡席間需要注意的事項。
江城一看就沒接觸過這些。别一會兒犯了忌諱,惹長輩們不喜。
之後酒足飯飽,季安和顧子奇開始給長輩們敬酒,說吉祥話。
當然,這裡的敬酒并不是真和酒局一樣使勁的喝酒。長輩們也不會那麼做。
大多是讓小輩們端飲料,或者像顧子奇和季安這種半大小子,就端杯低度數的米酒。
然後依次拜見家裡的長輩,說些吉祥話,拉進彼此間關系。
甭管孩子混得怎麼樣?學習成績好不好?這些舉動都是不能避免的。相比成績,人情世故與知禮懂禮,反而更被重視。
顧家如此,季家也是如此。
下午,中場休息。
季安爺爺和媽媽回家睡午覺,準備晚飯時間再過來。
其他人也自行散去。大家乘涼說話,玩鬧打樂,一波一波的聚在一塊玩牌。
顧家院裡院外已經支起了好幾張麻将桌。一踏進屋裡,就能聽見嘩啦啦的洗牌聲。
顧子奇和季安是不可能睡覺的。甚至因為剛吃完飯,精力無處發洩的緣故,變得越發好動。
家裡都是麻将聲,顧子奇不願意多待,就和季安兩人來到了村裡。
但今天又不隻有顧家公期,因而兩人去串門的時候,其他人家裡也都是麻将聲。
一些大孩子湊在一起玩牌,顧子奇過去看了兩眼,就無聊的移開了視線。
煩得很,不知道做點什麼。
他撇撇嘴,打算走了。結果一轉頭,就見季安這小子和一個坐在門口納涼的老頭聊的飛起。
兩人有說有笑的,老頭還把家裡的牛肉幹找出來給他吃。
顧子奇好奇的走過去,“說什麼呢?”
“沒說什麼,就聊了一下家裡的孩子。”季安說着把老人給他的那袋牛肉幹遞過去。
聞言顧子奇暗暗翻了個白眼。
還聊孩子?你有孩子嗎就和别人聊上孩子了?
他吃了口老頭給的牛肉幹,還真别說,挺好吃。拿着袋子翻看了兩下,上邊一串藏文,看不懂。
坐在小闆凳的老頭笑眯眯的說道:“外邊沒得賣,我孫子帶回來的。我牙口不好不能吃,還有好多呢。”
顧子奇和這家也熟,聽他這麼說就沒臉沒皮的讓老頭多給他幾包。
“反正你也吃不了。”顧子奇道。
老頭也不生氣,還真起來進屋又給他找了兩包。
顧子奇順手給了季安一包,兩人就蹲在門口吃了起來。
直到牛肉幹全被啃完,老頭的曾孫跑來找老頭要打火機的時候,這兩才站起來挪到一邊。
“你要打火機幹嘛?”老頭問曾孫。
一個看着四歲不到的男孩趴在老頭腿上,軟軟的和他撒嬌:“給我嘛~”
“怎麼不去找你爸?”
“他不肯給我。”小孩搖了搖他的手。
老頭有些心軟,又問:“你拿打火機做什麼?是不是要去玩炮仗?”
小孩不肯回答這個問題,顯然是知道自己說了沒有好結果。他一個勁的癡纏老頭,把老頭搖得整個人都在晃。
“不行”老頭試圖和曾孫講道理:“你還小,不能一個人玩炮仗。不然一會兒你爸該打你了。”
“哼!你和他一樣!”
那小孩見他太爺爺一直不答應,生氣的喊道:“我不喜歡你了!”
這話一出,旁邊當聽衆的季安和顧子奇眉頭微蹙。
輕輕打了一下小孩的屁股,顧子奇把他抓過來:“沒規矩!下回再敢這麼說,我就把你的屁股打開花!”
“你是誰?”小孩左躲右躲,跑到老頭身後。
老頭也笑着搖搖手,“沒事,不打緊。他還小呢,能懂什麼。”
“您這話不對。”季安不贊同的說道:“小的時候不教,以後就很難教了。他這個年紀正是塑立三觀的時候。”
說着看向孩子,“哥哥知道你隻是着急。但是咱們再急,也不能對長輩們大吼大叫,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