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樹這群人簡直是用全身的力氣在跑步,速度快的,沿途的電動車都不太敢超車。
跑來海高報信的兩個青年此時也沒走,依然跟在他們身邊,想為他們引路。
但實在跟不上,遠遠墜在後邊。
好在季安的店就開在這附近,作為店裡的常客,潘樹和秦國勇對路況都很熟悉。
巷子裡種三角梅的人家沒有幾戶,他們直接往最近的一處跑。
結果還真找到了······
沒等拐進路口,潘樹遠遠就聽到顧子奇一聲慘叫。
“季安——”
他當即心裡一個咯噔,立馬朝旁邊看去,秦國勇也是同樣驚慌的眼神。
——季安出事了!
······
巷裡的路口處有一片空地,旁邊人家種着三角梅,長得極好,從院内伸出綴在牆頭,在外看一片嫣紅。
牆外三棵大樹鼎立,枝繁葉茂,花朵纏繞着樹枝,點綴在其中。
而樹下,一群人正圍着兩人少年,拳腳相向,惡語相加。
嘈雜的呼喊聲和咒罵聲遠遠可聞,擡眼望去,身影攢動,人群圍作一團。
有兩人正在人群中央,遭受着無情的毆打。
拳頭如雨點般落下,每一擊都帶着十足的狠勁。他們的頭部血迹斑斑,鮮血順着臉頰流淌。
其中一人躺在地上似乎已經昏迷,而另一個則趴在他身上,拼命護着對方。
重擊之下那人不停地顫抖,嘴裡發出低低的呻吟,卻依然沒有放棄,死死護着身下之人。
周圍的人群如同瘋狂的野獸,眼中閃爍着兇惡與冷漠,絲毫沒有停手的迹象。
這場景令人觸目驚心,仿佛整個空間都彌漫着的血腥與暴力。
從海高趕過來的人一看,當即就紅了眼睛,個個怒吼着撲了過去。
憤怒使他們感覺不到疼痛,粗大的木棍打在身上理也不理,隻憑一腔熱血就壓倒了對方。
潘樹甚至一個頭錘,把某個人錘得直接暈了過去。
秦國勇則搶過對方的手裡的棍子,把他們抽得哭爹喊娘。
一開始這些人還反抗,但來的人逐漸變多,他們感覺害怕便想逃跑。
這時,去通風報信的兩個青年在旁邊大喊:“他們想跑!”
意圖被發現,胎死腹中。很快這些人就被潘樹等人制服,全趕去角落裡蹲着。
沒了危險,大家終于能查看季安和顧子奇的傷勢。
顧子奇哭得涕淚橫流,想把季安從地上抱起來:“快!去醫院!”
可惜他身上的傷也不輕,努力過後還是沒能把人抱起來,隻能無助的抱着人哭。
“老狗,快開車來,咱們送季安去醫院!”
方才隻遠遠看了一眼,秦國勇就感覺季安情況不太好。這會兒近看之後,心裡越發慌亂。
“好,好······”他愣了愣,連忙把倒在一旁的車扶起來。
那是顧子奇的車,車鑰匙還插在車子上,秦國勇點火開車,努力讓自己鎮定。
潘樹幫着顧子奇把季安扶上車,也哭得稀裡嘩啦。
兩人合力把季安弄到了車後座。
“艹!不能就這麼放了他們!”潘樹心裡全是戾氣!
周圍一圈都是季安的兄弟,見他這慘狀,怒火幾乎要沖滅理智。
潘樹紅着眼,撿起一根碗口大的木棍,冷冷的朝蹲在角落裡的那群人看去。
“大樹~”
此時,車後座上,卻突然傳來了一聲微弱的喊聲。
“大樹···别做傻事······”
“季安你醒了!”顧子奇驚喜的喊道:“兄弟們,季安醒了!”
頭還很暈,季安在顧子奇懷裡掙紮了一下,發現靠自己坐不起來,隻好靠着他說話。
“你過來。”他朝潘樹招了招手。
潘叔就站在不遠處,此時眼睛裡已經充滿了血絲,看着非常恐怖。
季安又叫了一聲,“幹什麼呢?”
這一聲後,潘樹才緩緩走了過去。他一靠近季安,更想哭了。
而季安卻把他手裡的棍子拿了過去,“别做傻事。”他說:“為了這些人不值得。”
潘樹一點沒反抗,見季安都這樣了還不忘關心自己,傷心得涕淚橫流。
接着季安又道:“報警!”
“這些人是有意來尋仇的,子奇和我去醫院,潘樹你帶人留在這裡看着他們。”
“顧子奇被他們圍堵,我為了救顧子奇才受傷,而你們更是為了救我。聽清楚了?”他看着潘樹。
“我明白。”潘樹抹了抹眼淚。
“警察來後,你把我們的醫院地址告訴他們,就最近的人民醫院。”
“好。”潘樹點頭。
然後季安就沒有要交代的了,他失血過多,又說了這麼多話,差點沒再暈過去。
正想和秦國勇說去醫院,這時,路盡頭卻迎面走來了一個人。
對方目光直勾勾的注視着自己,一臉風雨欲來的模樣,是江城。
他用手輕輕碰了碰季安的臉,盯着額頭上那個傷口,臉黑的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