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星伽顯然是察覺到這人身上的嫉妒情緒,她笑了下專門往他肺管子上戳。
“兄長如此聰明,想必在族學中定是可惜了,弟弟正好認得國子監的祭酒大人,來日如若遇見必定向大人陳述兄長高才。”
她一副純真無邪的模樣,言辭懇切,仿佛字字句句皆出自肺腑。
但落得元星瑜耳中卻隻有滿滿的嘲諷,他開口正要說話。
元星伽的臉色卻突然冷了下來:“母親還尋我有事,先不奉陪了。”
同方才的模樣簡直是大相徑庭。
元星瑜欲要出口的話全被這人堵了回去,他臉色難看原是還想要說什麼,卻對上那張似笑非笑的臉猛地打了個寒顫。
想起對方發癔症的模樣,心裡的那點挑釁與自得統統化成了一團白沫消散了個幹淨。
隻得任由對方離去。
元星伽擺脫了這人心裡松快極了,剛跨過門檻,就看到伯爵夫人站在那裡等着自己了。
她實在是沒有想到自己居然一語成谶。
原主在其他人面前陰晴難辨,但是在自己的母親和祖母面前卻是不敢放肆。
“娘……”元星伽看着眼前這個清瘦卻很有氣度的女子站在自己院門口,回想起原主和她母親的相處,磕絆地喚了一聲。
元夫人神情嚴肅,走過來道:“娘要是不過來,你是不是就不主動告訴娘這件事。”
然而,當她目光觸及那尚未痊愈的傷口,元夫人臉上的嚴肅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滿心的關切,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欲細細查看。
元星伽瑟縮地後退兩步,見元夫人面露疑惑,她立刻安慰道:“娘,你别怕我沒事啊。”
元夫人聽她聲音便知她沒什麼大礙了,這才松了口氣,“你吓死娘了,如若不是今天老太太身邊的侍女禀報,娘都不知道你受傷了。”
元星伽不言語隻是任由對方的手撫摸自己的臉,而後又聽元夫人道:“幸虧你父親不在,不然讓他知曉這件事,必然又要吃一頓闆子。”
元星伽被她輕輕一戳,猛然間憶起了一件要事,連忙道:“娘,我想暫借城西别院小住幾日。”
元夫人納悶,“好端端的,怎麼想起去那邊住了。”
元星伽生怕母親擔憂自己可能會被國子監除名的消息,于是故作氣惱地說:“我方才回府途中偶遇元星瑜,他言語間多有挑釁。”
她原本是沒有去别院的想法,但是看到趙姨娘這兩個孩子,又改主意了。
元夫人自是知道她夫君如何對待這兩個孩子的,她心中悲痛難忍隻覺得愈發愧疚,她擦了擦将要湧出的淚。
“好,娘這就去給你拾掇。”
元夫人的動作很快,不過一個下午便将元星伽要用的東西都收拾出來,約莫日落的時候便将人送到了城西的别院裡。
沒了那些陰陽怪氣的人,倒是讓元星伽痛快了不少。
将阿滿打發出去後,元星伽便叫了聲系統。
系統:【在。】
元星伽摩拳擦掌:“你不是說會給我提供資料嗎,快來吧。”
系統邊納悶邊去翻自己的資料庫:【你怎麼不白天的時候學,這都晚上了。】
元星伽嘿嘿笑了下:“白日這不是又要去明鏡閣嗎,而且我喜歡晚上學。”
而且隻有晚上才能激發她學習的激情。
系統道:【你先選兩門課吧。】
什麼?!
元星伽滿臉疑惑,“還得選課啊?”
好熟悉的詞彙。
系統沒覺得有什麼問題:【當然了,你的期末甲等可不隻是最後歲試的成績,還得加你的平時成績呢。】
元星伽瞬間回到了被平時成績支配的恐懼中,她小心翼翼地舉起手問:“那容我問一下,我的平時成績占比多少啊?”
系統無情地回道:【百分之三十,而且如果你在歲試中卷面沒有拿乙等的話,平時成績不作數。】
“好毒!”元星伽一臉心痛,随後在展開的相關資料中選了兩門目前來說最有用的。
然後拿出她專門囑咐下面人給自己找的炭筆趴在了案幾前。
“我得讓你見識一下小爺我一支筆一沓紙創造一個奇迹。”
她點開系統發給自己的資料,開始刷任務點。
三更天的時候,阿滿見屋子裡還有光亮,便敲了敲門:“小爺,這都三更了,您快歇息吧。”
元星伽沒想到這麼快就三更了,但是自己這個資料還沒看完。
想到明日還得再去明鏡閣,她揉了揉眼道:“知道了,一會兒就睡了。”
又過了一會兒,元星伽這才将剩餘的一點資料看完,将東西收拾好放到玉枕旁,剛要放下帷幔的時候,外面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元星伽以為是阿滿又來提醒自己了,“阿滿,我已經歇下了。”
說完便将快要燃盡的燭火給熄了。
誰料外面那敲門聲卻沒有止息,這讓她不禁覺得奇怪,拿起一旁的火折子走到了門口。
她小心翼翼地将火折子湊近窗棂,微弱的火光透過薄紙,勉強映照出一個模糊而高大的身影,在夜色中若隐若現。
元星伽拍了拍門:“阿滿?”
然而外面人根本不回應,這讓元星伽的心倏然跳了起來,心中隐約地生出了猜想。
系統聲音突然響起。
【别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