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兩米之外就是裸.浴的霸總鄰居,許明眸還真有點兒,額,興奮又害怕。
第一次像這樣偷偷進别人房間,緊張感如浪潮般湧上心頭,心髒在胸腔裡跳得異常歡快,大氣都不敢出,雙腿還忍不住有點兒發軟。
我的老天奶啊,今天是水逆還是背運呐,這麼折騰我。許明眸在心裡吐槽。
事不宜遲。
眼不能閉、牙可以咬,咬着牙的許明眸貓着腰,蹑手蹑腳、蹑手蹑腳地往裡走,再慢慢、慢慢地靠近陽台。
每一秒鐘都是漫長的。
平時隻羨慕霸總鄰居的卧室大,此時隻嫌棄他的卧室不夠小,得讓她走這麼多步才能到陽台。
好在,Finally,終于走到了。
陽台挺黑,不過她可不敢開燈,借着卧室的燈光,能看到三件内褲挂在晾衣架上。
晾衣架是小型的電動晾衣架,許明眸摸黑摁下開關,晾衣架開始緩緩下降。
降到合适位置,她摁了暫停鍵。
手速超快地想把内褲扯下來,結果因為動作太快,忙中出錯——其中一個衣撐被她的力道帶地掉到了地上。
哐镗一聲。
衣撐是金屬材質的,比較硬,落地時還彈了一下,回蕩的餘音仿佛在訴說着這場意外。
随着這聲“巨響”,許明眸渾身一震,心髒瞬間到了嗓子眼,原本就緊繃的神經“啪”地一下被扯到極緻,要不是本來就靠着櫃子,她非一屁股坐地上不可。
反應過來後,許明眸捂着劇烈起伏的胸口,趕緊藏到窗簾後面。
漫長的一分鐘。一秒一秒的煎熬。
外面沒什麼動靜。
透過紗簾往卧室看,衛生間的門還關着,水聲也在繼續。
許明眸深深吐了口氣,像是卸下千斤重擔,她從窗簾後慢慢出來,撿起地上的衣撐挂好,再摁下衣架的上升鍵。
看着緩緩上升的衣架,她的頭都是暈的。
好了,把這些濕哒哒的内褲放進内衣專用洗衣機就大功告成了。
許明眸打開洗衣機的蓋子把内褲放進去,要關蓋子的時候,忽然轉念一想,這個專用洗衣機工作一次有三個步驟,洗、烘幹、殺菌,全過程下來要差不多一個小時。
這洗衣機質量沒得說,但質量再好也還是有噪音的。
等會兒霸總鄰居洗完澡出來,聽到機器突然在運行,不就知道她許明眸進來過嗎?
畢竟這房子裡隻有他們倆。
想到這兒,許明眸隻好又把内褲拿了出來,打算先放到洗衣房算了,霸總鄰居幾乎不去那裡,過了今晚,等明天他去上班了,就一切都好說。
她把内褲胡亂揉成一團拿在手裡,貓貓祟祟地伸出腦袋先觀察了一番,水流聲依舊、沒有異常,從小陽台走到門口就萬事大吉、可以放心回去睡覺了。
希望就在眼前,許明眸怎麼蹑手蹑腳地進來,就怎麼蹑手蹑腳地出去。
經曆過剛才“衣撐哐當”的洗禮,再加上已經成功了大半兒,此時許明眸的心情比着剛進來的時候沒有那麼緊張了。
甚至在經過霸總鄰居桌前的時候,她還不忘看了眼他桌上擺着的照片。
照片裡,霸總鄰居穿着黑西裝白襯衣,系着深海藍領帶,站在創能紀元門口,建模臉上帶着笑意、目光灼灼,渾身散發着一種能掌控一切的感覺。
許明眸喜歡這張照片,每次來打掃霸總鄰居卧室的時候都會多看兩眼。
是真的帥~
離門口還有差不多五六米。
水聲還在繼續,她徹底放下了心。
就算霸總鄰居洗完了,他不得先關了淋浴的開關,再用浴巾擦擦身子再出來?
這點兒時間,完全夠她走出去了的。
嗨,早知如此,剛才就不用那麼緊張了。
對着照片揮揮手,許明眸晃悠着腦袋,肩膀一高一低,手臂随意晃動着,走出了志得意滿的步伐。
然而,她忘了老祖宗留下的一句話——小心駛得萬年船,謹慎能捕千秋蟬。
人在最志得意滿的時候,往往就是最容易出問題的時候。
在嘩嘩的水流聲中,冷不防出現了“咔嗒”的開門聲。
衛生間的門就這麼被打開了。
霸總鄰居就這麼突然出現在眼前了。
他整個人濕漉漉的。
還,沒穿衣服!
什麼都沒穿!!
一件都沒有!!!
暖黃色的燈光下,氤氲的水汽從衛生間往外冒,裹挾着他高大的身軀。
水珠在他臉上微微顫動,閃爍着細碎的光芒,把他深邃的眼眸映得如深潭一般。
他的發絲不斷向下滴水,沿着他高挺的鼻梁和線條分明的下巴滑落,一路淌過寬闊的肩膀、結實的胸膛、緊實的腹肌,然後,一路向下。
許明眸原地石化。
直到陸廷鉑進浴室拿了浴袍披上再出來,她還是保持着石化的狀态——瞪大眼睛,嘴巴微張。
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陸廷鉑是出來拿一個朋友從國外寄來的沐浴露的,之前被他順手放在衛生間正對面的櫃子裡。
這麼近,他就直接出來了。
沒想到,一打開門就看到了許明眸。
“你怎麼在這兒?”陸廷鉑扯了下唇角。
許明眸回過神兒來。
對,她是誰?她在哪兒?她怎麼在這兒?
臉蛋好紅,心跳好快,腦子好亂。
一團亂麻,她都不知道自己說的是什麼。
“我……我……就是來看看你在幹嘛。”
說完這句,許明眸捏緊手裡的内褲,頭都不敢擡,徑直走了出去。
情緒是那什麼來着?
——生無可戀。
生,無可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