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自她身後穿來,将發絲染上金紅,笑容溫暖了整個空間,望着這個熟悉的大腦袋,小人的心髒突然撲通撲通劇烈跳了起來。
呆呆地望着大人伸出手,用小梳子梳了梳自己頭上的炸毛,阿巴塔閉上眼,感受着梳子在自己的頭頂溫柔地摩挲。
褚珊珊突然覺得阿巴塔變得有些奇怪。
變得臭美起來,每天都要在小鏡子前面梳妝打扮,樸素的衣服不肯穿了,要漂亮的花衣服,小胳膊小腿擺出健美的姿勢,有點好笑。
也有包袱了,不讓她随便摸腦袋,再摸要生氣。
氣呼呼的樣子可愛加倍,褚珊珊忍不住撥了撥它的小嘴唇,就發現阿巴塔臉紅成個番茄。
褚珊珊有點新奇,見它也不像是生氣的樣子,哼哼唧唧的,好像在跟自己撒嬌。
褚珊珊的心都化了,把小人捧到嘴邊一通亂親。
“寶寶,你怎麼這麼可愛!MuaMuaMua!!!”
小人看着情難自禁的大人,有點得意,摸了摸那個大臉盤,偷偷地“啾”了一口,惹來褚珊珊狂風暴雨般的口水洗禮。
以前的小人不喜歡這樣,很窒息,也很不衛生,但此刻卻感到這就是愛吧……
看,這個大人多麼愛自己啊……哦……這濃厚的愛……阿巴塔都要喘不過來氣了……
救命……
是的,單純的精靈小人以為他們相愛了,絲毫不知道複雜的人類大人隻是把她當成一個寵物。
在褚珊珊看來就是小人對她更親近了,以前洗澡老是三催四請,洗完了還要細聲細氣地叨叨自己。
現在到了晚上,就迫不及待地脫了衣服,讓褚珊珊給他打洗澡水。
洗着洗着還發出可愛的哼唧聲,粉粉嫩嫩的小臉蛋,褚珊珊忍不住嘬了一口,然後就發現阿巴塔支棱起來了。
她一開始還以為是汗毛或者死皮,還拔了一下,小人痛得大叫。
褚珊珊頓時汗流浃背,造孽啊,整個小人還沒小老鼠大已經很可憐了,可别再被她順手拔了。
查看了一番,小汗毛除了有些蔫似乎還好,沒有被拔掉的迹象。
擦了擦汗,褚珊珊趕緊雙手合十給小人道歉。
一直暴脾氣的小人此刻卻沒有生氣,滿臉通紅地站着,在褚珊珊的注視下,小汗毛又顫顫巍巍站了起來。
褚珊珊見此突然靈機一動,伸出了手開始梳毛。
小汗毛手感Q彈,褚珊珊看着呻|吟倒地,小腿還一蹬一蹬的小人,思維發散,突然覺得自己像在給倉鼠配種。
她忍不住大笑起來。
等到給小人梳完毛,褚珊珊拿着小毛巾給它擦身子,發現小人生氣了。
躲在碗後面左躲右藏,不肯好好擦。
褚珊珊哄它:“快點擦好,一會兒水涼了感冒。”
小人走出來,有些垂頭喪氣。
望着對方癟下去的小臉,褚珊珊心想,該不會是剛剛自己笑它,它不高興了吧。
說起來别看小人小小的,自尊心卻很高,第一次見面褚珊珊光是說它小,就被射了毒箭。
阿巴塔跟人有着相當的智慧,不可以簡單地作為寵物對待,這麼對待小精靈是不對的。
褚珊珊深思了一陣,低下頭認真地看向小人:“阿巴塔,剛剛是我不對,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你可以原諒我嗎?”
望着大人誠摯的黑眼睛,阿巴塔吐出一口氣,心想:知道錯了就好,作為妻子怎麼可以在梳毛的時候時笑話自己的小人丈夫呢?
它别别扭扭轉過身,揉了揉那個大臉蛋,對準嘴唇的中心響亮地親了一口。
“噢~~~”
望着還沒巴掌大的小人,褚珊珊捂住了臉頰,一把把它捧在手心:“我可愛的小天使!”
用嘴唇給小人的肚子拔了個火罐。
小人是越來越聽話了,讓幹什麼幹什麼,褚珊珊自從滑雪回來也沒再把它放到倉鼠籠子裡,讓它随地跑。
她看到小人把玩偶屋拖到了倉鼠籠邊,每天搬進搬出。
褚珊珊觀察了一陣,發現紙巾啊,外賣殼,瓶蓋都被小人收集起來,拿進屋子裡。
褚珊珊強忍好奇心,沒有拆開玩偶屋看對方到底在裡面倒騰些什麼東西。
然而幾天後它就被腳邊的小人帶到了玩偶屋前。
拉着抽屜靈活地攀爬,不一會兒小人就到了桌子上。
它拉開玩偶屋一整面的可活動牆,把内部展示在褚珊珊面前。
褚珊珊驚呆了。
隻見本來光秃秃的玩偶内部此刻布滿了做工精細的家具,桌子椅子,成套床品,上面的被子還是紙巾織成的,還有小櫃子,小書架。
書架上擺滿了紙殼做的小書本,褚珊珊發現這個布置有點眼熟,很像自己的卧室。
另一邊則是馬桶廚房,都很精巧。
燈泡都亮着,它看到小人打開門跑到廚房,甚至點起了火。
褚珊珊瞪大了眼:玩偶屋沒接水電啊,什麼原理?
她湊近仔細看,發現燈泡内部是一種發光的小蟲,爐竈上是另一種會噴火的小蟲。
這些品種她從沒見到,但在小人的指揮下它們都乖乖待着。她甚至聽到阿巴塔在跟它們叽叽喳喳地說話。
它打開冰箱,冰寒的氣息溢出,裡面是另一種藍色的蟲子。
褚珊珊吸了一口氣,突然發現自己也許撿(拐)到了一個魔法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