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喜歡薛常鸢!她學識好,待人溫柔,不會像你一樣野蠻荒唐!”
他實在忍不了這個難纏的女人,想要破罐子破摔,故意激怒她!
“可我喜歡她又有什麼用!都被你和你的陛下毀了!
我本該嫁給她,得到安安穩穩的生活。
現在一切支離破碎,家國俱滅,我該去怨恨誰呢!宋将軍!”
“生氣嗎?吃醋嗎?
我喜歡誰都不會喜歡你!宋碧冼!
你就是一頭野蠻的畜生!
混賬的狗東西!”
李景夜抓起她的手臂,憤恨地咬上去!
直到口腔裡嘗出了血腥味,他才終于松了口。
呵……他也被這人帶野蠻了,隻會做些動物的行徑來洩憤!
學壞,還真是快啊!
“生完氣了?”宋碧冼挑挑眉,發帶下蒙着的眼睛晶晶亮,似是有尾巴在她身後靈活地甩動。
“連謝說如果想要月事規律,你有火不能憋着,出氣了嗎?要不要再打幾下?”
“你……你就是個畜生!”李景夜羞憤欲絕,恨不得掐死她,“真是對牛彈琴!!”
“我聽了。”宋碧冼站在那任他打,還貼心地低頭、伸脖子,任他掐,“你喜歡薛常鸢那樣的,細聲細氣,禮禮貌貌的。你喜歡有學問的,笑起來溫柔的,跟你一樣的。”
“我在你眼裡,哪裡都不如她。”
李景夜下手突然輕了一些,還以為她是有些難過了。
他沒想到,這人居然惡笑了一聲,道:“可是,你再不喜歡我,你也還是我的,誰都沒法改變這個事實。”
“誰都不能像我這樣碰你,咬你,欺負你。”
宋碧冼捉住他施暴的手,神情專注地注視着,将其拖到唇邊,吻了吻他瑩白的指尖。
似是覺得不夠,她又張嘴,懲罰性地咬了咬他的指節。
她的牙齒也似犬齒一般,兩邊尖尖,她不敢用力,隻是輕輕用牙齒克制地磨了一下,留下一排很淺很淺的牙印。
“你當然可以不喜歡我,但如果我知道,有人得到了我得不到的東西……”
宋碧冼強勢地拽過他的手,圈地盤似的舔了一口他的手心,舌頭粗粝的觸感掃過,李景夜想用力回撤也撤不出來。
她殘忍地輕笑着,以一種喃喃情話的語調,向他坦白道:“狼可是很記仇的,我會想方設法搶回來,給夠教訓,讓那人再也不敢觊觎我的人,我的東西。”
有些話她現在不能說出口,有些人太羞,沒經曆過,也聽不得。
她隻得在心裡默默道:“我從沒覺得武将比文臣差,沒有強健的體魄,我不可能長大找到你;沒有超乎常人的武力,我沒法過來保護你。”
“你對我百般嫌棄都沒關系,我好用就行,等你嘗過了,就會食髓知味了。
薛常鸢算個什麼?
你會明白那些文臣加起來,都沒一個我有用。
我會很好用,還會更好用,好用到……
你身……心都離不開我。”
她看他的眼神赤裸又坦蕩,毫不掩飾自己的渴望。
可當她将眼睛壓下時,臉上的神情又實在溫柔,給人一種猛獸為了靠近易碎品,藏起了一身獠牙利爪的錯覺。
李景夜猛地抽回手,在她身上使勁擦幹淨,嫌棄道:“我這顆心早就爛了,誰也得不到。你想要,還是去地府撿吧!”
“呵呵,好啊!”宋碧冼爽朗地笑着,心甘情願地給他當抹布用,“我要是撿到了,你可要說話算數。”
李景夜懶得理她。
良久後,李景夜已經淅淅索索地清洗好自己,他換上了幹淨的浴衣,坐在湯池邊泡浴雙腿。
宋碧冼就在他身旁,蒙着眼睛,背對他蹲坐着。
她非要跟他待在一處,罵她不管用,打也打不走!
李景夜注意到靴子裡藏着的小刀,控制不住地摸了出來,想趁着宋碧冼閉眼,索性給她一刀!
宋碧冼感覺到了刀身的涼意。
刀刃已經抵上了她脖子的要害,她卻隻是側過身,蒙着發帶扭頭問他:“嗯?還疼不疼了?”
“……”李景夜收了刀,心頭沸騰的那點熱血終于降下溫來,被理智說服。
殺了宋碧冼,還有卉熾。
他這樣隻是自尋死路,白白給宋碧冼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