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卉熾憤憤坐下,“孤的将軍被美色蠱惑,孤的大臣們隻會耍嘴皮子功夫,孤一想到江山要靠這些人守護,孤的頭都要痛裂了。”
宋碧冼看不下去這兩個人一唱一和,走上前冷冷道:“有事就說人話。”
原來是卉熾被那群大臣吵煩了,過來找宋碧冼躲清靜,順便跟陸厭書這個“養”在别人名下的男人溫存溫存,享受一下“夫不如侍,侍不如偷”的情趣。
可她總歸是一國之主,不會光顧着自己快樂,不幹正事。
陸厭書是她的男人,更是她的幕僚,她之所以讓陸厭書來宋碧冼這住着,是為了要讓陸厭書打着在宋碧冼的旗号,養點人用。
朝廷缺人才,缺純臣,卉熾想要啟用寒門,培養自己的人。
如果她不管不顧地直接用人,世家不開心,權貴也不開心,不出幾天,這些千挑萬選的寒門精英就會紛紛“無故”身亡。
她可以動用手中的權力,為這些寒門主持公道,以殺止殺,但加劇皇權與世族的矛盾後,不僅不會對她有任何好處,還會加劇國家的分裂。
她剛剛吞并了楚國,吳國正嚴陣以待,不宜再内部生亂。
為了緩和兩邊劍拔弩張的情勢,她找了幾個心腹,先把自己看中的人放在她們門下寄養,韬光養晦,等待時機。
待以後有機會,想辦法擡舉他們的身份,一點點插入朝中。
她需要變,需要革新。
但革新的時間還未到,她不能一味等待。
人才,自然越多越好。
宋碧冼一向很配合卉熾,可她從來不會多幹活,尤其這種文臣的事兒,更是不接。
“有事找隋綠邀。”
她直接喊來了隋綠邀,府中人錢權力全交,讓會打算盤的隋綠邀對付精于算計的陸厭書,讓他倆“随便折騰,如果要拆将軍府,記得提前打聲招呼。”
卉熾本來就不指望一個寫字都潦草的殺神做這種細緻的活。
她常在宮中,書信溝通是必要的,她隻要看一眼宋碧冼那一手狂草字,就辨認的頭疼。
好在她用人不分男女,也冷眼旁觀隋綠邀這些年替宋碧冼打理将軍府的産業鋪子,甚至插手軍費審校,她清楚隋綠邀的能力人品,也早就預料到這個結果,點頭讓陸厭書去了。
“不管錢,不管賬;不管軍務,不管家。做什麼都有人給你大包大攬,你這生活可過的真是省心。”
卉熾都有點後悔當年答應了隋綠邀一起坑宋碧冼,白送了這麼個好用的得力助手,給宋碧冼做側室。
如果不是隋綠邀的父親出身商賈,地位低下,她當年就拐他過來暗中盯着國庫了,也不用像現在這般,天天在前朝跟那些蛀蟲為了省錢争的面紅耳赤。
“要不這事了了後,你把隋綠邀休了、不,和離?”
卉熾摸着下巴,望着兩個男人走遠的背影,多打量了兩眼婷婷袅袅的隋綠邀,問宋碧冼道。
她現在已經用不着像原來那般,為了自己的前途,盤算着該去後宮寵幸誰,平衡誰家勢力。
拉攏一個男人最快的方式,還是數納入後宮來得最快。
宋碧冼還不清楚卉熾什麼為人?
此時,隋綠邀剛好轉過回廊,姣好的面容上還挂着熱絡的笑容,他與宋碧冼掃過來的視線對上,點了點頭。
宋碧冼收回視線,無奈道:“陛下,您不要一副種馬做派,什麼都想着用睡服男人解決,還是放過他吧。”
宋碧冼剛被隋綠邀算計的頭幾個月,是挺讨厭府裡有個礙手礙腳的男人的。
不過隋綠邀自己心裡清楚,也從不往她跟前湊,隻憑着他是聖上賜的側室,拿着雞毛當令箭,把宋碧冼無心操持的将軍府收拾的妥妥當當。
宋碧冼這幾年跟隋綠邀“友好合作”過得很舒坦,心中早已把他劃到了戰友那一列,不能随便被人欺負利用了去。
她早看明白了隋綠邀坑她,不過是想要更自由地抛頭露面,自己喜歡的事,大賺特賺。
一旦入了宮,以他“笑裡藏刀”的性子,指不定會鬧出什麼麻煩來。
隋綠邀這種人,對誰都好聲好氣,但你要真沒事兒去招惹他,他會讓你清楚什麼叫“唯男子與小人難養也”。
卉熾瞥宋碧冼一眼,沒有計較對方僭越,隻道:“我種馬?那也比你不行強。”
“誰說我不行?”宋碧冼反駁。
“你行?行的後院這幾個人,孤送來什麼樣,現在還什麼樣?你行?行的李景夜現在還完完整整的?”
卉熾開始人身攻擊,嘲諷她道:“家養的花卉不好好澆灌,可是會枯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