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尹珩依舊鎮定,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等論壇順利舉辦後,眼下這幾個渠道應該能以比較合适的條件談下來。”
“那就好。你有多餘的人手就把聯系方式給我,沒有也不勉強。”傅青頌想到最近鄭芸告訴她的那些風言風語,更加頭疼,“陸總你要是沒有什麼和論壇直接相關的建設性建議,能幫上的最大的忙就是在群裡少說話,最好别說話。”
陸尹珩笑出聲,一瞬間讀懂她的心思:“你這是怕被人編排啊。我是要了解下你的想法,傅青頌,和我一起被編排,是什麼很丢人的事嗎?”
傅青頌覺得重點不在這裡:“沒有發生的事,為什麼要任由他們造謠?”
再說,她自認一直勤勤懇懇、公事公辦,都不知道和陸尹珩那些八卦是怎麼傳出去的。
陸尹珩驚訝:“傅青頌,你有點雙标啊。”
“我怎麼就雙标了?”
“你以前好像不是這麼辦事的。”
“以前是多久以前?你說的是什麼事?”傅青頌沒想明白。
他卻頓時消極許多似的:“算了,你忙你的。挂了。”
傅青頌放下電話,有點不明就裡。她是想探究一下的,但時下的狀況顯然讓她分不出一點多餘的精力。
她睡足覺起來,腦子清楚多了。看群裡的混亂情況,措施還是得采取的。傅青頌萬不得已,聯系井怡和平大的其他兩位同學,直接加上了三個學院的院長,然後把他們也拉進了群。
她連使喚個研究生都費勁,更不用說院長這種級别的人物了,拉他們進群的主要目的就是當吉祥物,隻要人在群裡就行,哪怕把群消息屏蔽了也和她沒關系。
人都不會喜歡和上司待在同一個場合,傅青頌本來沒想做到這一步,畢竟誰不想先從好人做起呢。事實證明,好人難做,眼下這樣一搞,群裡的人工作起來效率就高多了。
平州大學會議場地的安排主要是一位名叫方銘的男老師在負責,因而他也就成了和傅青頌交接這部分工作的人。想着對方畢竟是講師,應該不會太缺乏辦會的經驗,傅青頌不便直接指教人家,因而隻是相互确認了些例常步驟。
會議飲品及茶歇瓜果也是會務人員負責,平大校内就有咖啡廳,能夠承辦會議所需的咖啡和部分茶點,據說這兩天就能聯系好。
說到這裡,傅青頌就多問了一句:“要不要采買一點茶葉?品質好些的那種。”
她以前在平大的時候去這個會議廳聽過講座,猶記得會場的櫥櫃裡常年隻放着一些又陳又碎的茶葉,正式場合派不上用場。中國的學者嘛,很多人喝不慣咖啡,尤其上了年紀的學者更是如此。
對方不知是不是在忙,過了半個多小時才回了個“好”字。
傅青頌想想,暫時應該沒什麼了。細節上面她也不好指揮,能做好自己分内的工作就可以了,于是同對方客套幾句結束對話。
陸尹珩那頭忙完手頭的工作,見先前發給樊時歡的消息遲遲沒收到回複,他索性直接把電話撥過去。
鈴聲響了一陣子,電話才被接起:“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吧,這個點兒能接到你的電話。”
“忙嗎?”陸尹珩單刀直入地問。
“唉,被我爹勒令看書呢。老爺子今年身體不好,倒是有精力逼着我學習和做項目。你說我是上的商學院,又不是學的醫,看這種書多費勁啊,這麼多專有名詞,我就不信老頭自己看的時候腦袋不疼。”
“做這一行難免要學習這些,也不是給别人學的。”陸尹珩難得聽說他在學習,因此話到嘴邊咽了回去,“你學你的,我沒什麼事。”
“光學習有什麼用,我爸上個月不過是住了一周院,公司裡那幫各懷鬼胎的家夥就全按捺不住了,得想個辦法才行。”樊時歡說着,主動湊了上來,“哎,你是不是心情不好,想喝酒?等着,我去你家找你,不學了。難得你這種工作狂都不加班了,我還學什麼習呢?”
陸尹珩無情地提醒他:“這就是你想的辦法?樊叔過幾天查進度,你怎麼辦?”
其實就算今晚待在家裡,他也看不進書,樊時歡覺得與其在家待着耗費光陰,還不如出去找陸尹珩。
人和人之間的差别是這樣,其實不過是把打小的習慣帶到工作上了——陸尹珩從小就按部就班得令人發指,他會在放寒暑假的第一周就把能解決的作業全解決掉;樊時歡不同,他是甯願開學前最後三天通宵大戰熬進醫院,也絕不會老老實實提前寫作業。
畢竟按他的話說,假期最後三天熬夜狂寫的計劃,怎麼就不算是計劃呢?
“……”樊時歡唉聲歎氣,“明後天我不太忙,先玩,明天我定早上六點半的鬧鐘起來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