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不知為何,現實中,這名敵人的攻擊時間提前了許多,不僅如此,威力也有所增長。
經方才一擊,她已鎖定敵人方位,迅速揚袖一揮,斬出一道淩厲無比的劍芒。
下一瞬,一道暴喝伴随着武器對斬的砰砰聲自遠處傳出。
餘波四散,方圓十裡内,一切草木盡皆化成了飛灰。
結丹後,溫舒容已煉制本命法寶流月劍,此刻正被其握于右手。
她雖寒毒纏身,但隻要不是發作之時,實力在同階中,并不算弱。
眼見敵人擋下第一道攻擊,她素手一揚,捏了道劍心訣。
流月劍霎時淩空飛起,在其神念控制下,劍光分化萬千,自四面八方斬向來敵。
須臾之後,遠處泛起大片血色。
溫舒容下手幹脆利落,直接廢了敵人修為,确保其再無反擊之力,才緩緩靠近。
不出所料,下手之人容貌和夢境中一般無二。
見她到來,敵人眸中露出刻骨的恨意。
“真是可惜,沒能殺了你!”
望着對方這般神情,溫舒容心中忽然生出一股荒謬之感。
“僅因昔年拍賣會中,一件極品靈器之争,你便恨我至此?”
“當初我若能拿到那件靈器,便可得趙師妹青睐,是你破壞了此事,自那之後,師妹再也未給過我好臉色!”
聽到這話,溫舒容未再多言,直接将這人一劍枭首。
無論夢中,還是現實,她從未對任何人動心,無法理解這人的所作所為。
在她看來,需要靈器維持的感情,未免太過虛假。
或者說,所謂青睐,隻是這人的一廂情願。
将人殺死後,溫舒容清點了一番戰利品,收獲靈石兩萬,丹藥符箓若幹,下品法寶一件。
修仙界中,各武器品階整體分四類,由低到高分别為法器、靈器、法寶、靈寶,每一類又可分下、中、上、極四品。
法器适用于煉氣修士;靈器适用于築基;法寶适用于金丹、元嬰;而靈寶則适用于化神和大乘修士。
當年在拍賣會競拍靈器,溫舒容和已死去的這名仇敵均是築基修為,放在如今,靈器對她們來說,用途已然不大。
昔日溫舒容結丹,需要本命法寶,她早已将那件靈器當做材料之一,煉入了流月劍中。
而今敵人身死,夢境中,在秘境内所遇的最大危機徹底解除。
不過此獠動手時間提前,代表着變數已起,之後她不會放松警惕。
這一瞬,溫舒容再次想到了那自稱天命書的存在。
這次的變故,是否也和對方有關?
那東西對她惡意滿滿,神出鬼沒,按理來說,如果真看她不順眼,以其能力,大可以直接殺了她,為何要這般大費周折?
難不成......對方也受某種規則限制,無法直接動手?
此念一起,溫舒容心内那股直覺越來越強。
她下意識握起雙拳。
若一切當真如她猜測的這般,那麼在這場命運抗争中,她的勝率也許比原先想象的更大一些。
不管如何,隻要她還活着,便不會被任何人或物左右!
念及至此,溫舒容重新冷靜下來,低頭望了一眼地上的屍體,素手一彈,施了道翻土術,将其埋入地下。
緊接着再取出一把藤蔓種子,撒入周邊地面,單手掐訣,施了一道潤靈術。
刹那間,數十道藤蔓破土而出,将一切鬥法痕迹盡數掩蓋。
如此做,是為斬斷後續的麻煩。
明面上,四宗修士進入古元秘境,禁止自相殘殺,此次鬥法,雖是那人先行動手,但若被其同門發現,事情恐怕無法善了。
修仙界講究的從來都是實力,而不是道理。
施展完相應術法後,溫舒容收起靈力,迅速離開了此地。
于她而言,日後的修道生涯中,最重要之事,莫過于壓制寒毒。
秘境内,這類寶物雖然不多,但并非不存,尋找它們便是溫舒容接下來的目的。
如此想着,便見戴在腕間的紅繩亮起了一道靈光。
秦霓雲通過牽絲引,感應到了她的位置,正全速趕來。
不多時,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溫舒容視線内。
察覺遠處有些許血腥味殘留,白衣少女眉頭微皺。
“溫師妹方才遇到了敵人?”
面對秦霓雲,溫舒容下意識不想隐瞞,幹脆直言:“是太一宗的人,他想殺我,最後被我反殺。”
“師妹可有受傷?”
“沒有,進秘境前,我在坊市内購買了一支防禦型的青玉簪,遭到攻擊可自主激發,那人雖是偷襲,但并未傷到我。”
溫舒容發間的玉簪,此前在靈舟上,秦霓雲便曾注意到。
她本以為是旁人所贈,不料是師妹自己購買。
得知這一情況,她不自覺松了一口氣,心内有些歡喜。
秦霓雲一時沒想明白這股情緒因何而來,眼下身處秘境,時間有限,她定了定神,揮袖取出了一張獸皮地圖。
“按此圖繪制,秘境内存有一處大型火山,位于東南角落,那裡有許多火屬靈植,天炎靈果極可能出現在此,我們不妨一同過去,探尋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