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關畫面中,再無如今肆虐的魔災,河清海晏。
道修、佛修、魔修共存,不過此時的魔修并非如今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的魔修,而是有底線,不再殘殺無辜。
百年後,道佛魔的區别,隻在于傳承。
魔宮内,供奉着一尊玉像,面容栩栩如生。
看到此玉像的刹那,無論溫舒容,還是秦霓雲,心内均倍感驚訝。
玉像所刻,正是和她們在古元秘境内,有過短暫合作的蘇天月。
蘇天月本是太一宗弟子,她的玉像既然于百年後出現在魔宮,就說明此女在這百年間,由道修轉成了魔修。
溫舒容不由想起敵人構造,真假參半的夢境。
夢境中,蘇天月潛入太一宗禁地,盜走了醒魔劍,自此成為魔修,叛離太一宗。
在現實裡,這會是真實發生之事麼?
當初在古元秘境内,溫舒容認知中的蘇天月性子直爽,并非那種利欲熏心,叛宗潛逃之人。
這一點,從百年後魔修的轉變也可以看出。
能成為魔宮供奉,地位必然極高,影響力更不用多說。
溫舒容有種直覺,魔修的轉變,根源就在蘇天月身上。
不管現實中,太一宗覆滅的真相究竟如何,目前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蘇天月沒有隕落。
若能設法聯系此女,或許能解開許多疑問。
這一瞬,不僅是溫舒容,秦霓雲、月岚和洛婳皆想到了這一關鍵點。
在古元秘境内,蘇天月曾留下過兩道傳音符。
停止施法後,溫舒容請示宗主和師尊,得到應允,立刻取出相應符箓,運轉靈力激發。
低語數句,符箓化作一道流光,飛向天邊。
過了約莫半盞茶,另有一道流光閃現,須臾落至身前。
溫舒容揮袖将之攝入掌心,蘇天月的聲音随即響起。
“太一宗之事說來話長,溫道友若信得過在下,可前往姑落城迎仙樓一見。”
傳音結束,秦霓雲當即開口:“師妹,我與你一同過去。”
溫舒容沒有反對。
洛婳見狀,提醒了一句:“從占蔔結果來看,蘇天月并非惡人,不過世事無絕對,一切當小心為上。”
月岚跟着開口:“到了姑落城,若預感情形不對,立刻回來,那裡畢竟靠近魔修地盤,如今外界本就魔災肆虐,變數頗多。”
溫舒容正色回應:“請宗主、師尊放心,我和師姐此去,定會謹慎行事。”
......
三柱香後,姑落城。
秦霓雲和溫舒容一路疾馳,來到了迎仙樓。
此處本是一座茶館,不過因近日來,魔災肆虐,生意十分冷清,樓中一層隻有掌櫃一人。
蘇天月坐于二層靠窗位置,手中端着一盞靈茶品茗,望見兩人到來,感應其修為,先覺驚訝,随後似是想到了什麼,露齒一笑。
“兩位道友,自古元秘境一别,一切可好?”
“有勞蘇道友挂懷,雖有磨難,但最終均是化險為夷。”
蘇天月聞言,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待溫舒容和秦霓雲坐下後,面色稍肅,說起了太一宗之事。
“二十多天前,宗主下令召集宗門一衆長老前往主峰大殿,針對魔災商讨應對之策,然而說到一半時,殿内空間突兀裂開一條縫隙,大量魔氣倒灌而下,宗主和一衆長老猝不及防,被魔氣侵體,先後喪失了神智,大打出手,很快波及整個宗門。”
說到此處,蘇天月話音稍頓,揮袖取出了一枚破碎的玉石。
“這是我從古元秘境所得,正是有它存在,才得以保住一命,當時我被一股力量擊中,恰好落到了宗門禁地玄水潭底,被封印的醒魔劍就在旁邊,想到此劍威能極大,于是将之帶在身邊,也許是冥冥之中早有注定,我觸碰那封印時,未遭任何阻攔。”
蘇天月的描述,和溫舒容夢境所見并不相同,不過結果卻有些類似。
醒魔劍最終被其所得。
拿到這柄魔劍後,蘇天月受此寶影響,轉修魔道,修為大漲,如今已至化神後期。
她想到宗門傳言,笑着搖頭:“都說醒魔劍惑人心智,為不祥之物,可若無此劍,離宗後,遇到那些實力強大的半魔,我根本打不過,早就死了。”
溫舒容适時開口:“寶物是正是邪,全看使用之人,确實無法一概而論。”
一旁,秦霓雲思考着先前所聽之言,斟酌着詢問:“空間裂縫顯現後,除了倒灌的魔氣外,可有敵人出現?”
蘇天月緩緩搖頭,“我并未看到敵人,那時候,主峰上隻有肆虐的魔氣,有一點很奇怪,宗門弟子死傷殆盡後,那些魔氣像是突兀消失了,反正我後來打聽消息,沒聽說太一宗駐地有魔氣肆虐。”
溫舒容心中浮現一個猜測。
“空間裂縫若非自然産生,那麼必然涉及到空間法則,法則之力,傳聞中隻有仙界真仙可以動用,晝空縱使能施展,多半也無法掌握全部力量,那些魔氣從空間裂縫溢出,也許無法一直存在,到了一定時間,會自動回歸原處。”
蘇天月若有所思。
“這話言之有理,晝空必須要除掉,兩位道友可有想過對敵之法?”
秦霓雲觀其神情,似是早有籌謀,轉而詢問:“蘇道友是否已有計劃?”
蘇天月并未隐瞞,笑着回應:“确實有一個想法,兩位道友可知曉晝空的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