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行在陳小六驚慌的和見了鬼一樣的表情中意識到,他被野狗盯上了。
轉身就猛地揮出去一棍子。
這根棍子還沒有修理好,上面側枝子太多,周五行拿着不順手,打起來也沒法使出全力。
但是好歹是打出去了一下去,護住了自己的腦袋。
兩隻野狗被揮打到一邊,正蹲在一起盯着周五行。
周五行喘了口氣,小聲問:“這狗會不會爬樹?”
陳小六道:“好像不會。”
“那你還不趕緊爬上去,等死嗎?”
……
陳小六欲哭無淚,“可是我也不會爬樹啊哥。”
周五行特别想對着陳小六來一棍子。
豬隊友,他當之無愧。
看見那邊的繩子了嗎?
一邊阻攔兩隻野狗靠近枯樹,周五行一邊打量周圍還有沒有可以用的東西。
不遠處有堆殘骸,不管是什麼的殘骸,上面搭了一圈繩子,看上去可以用。
周五行吩咐陳小六去把繩子拿過來。
陳小六腿軟的都不動,試了好幾次都沒站起來。
周五行咬牙切齒的抽空過去踹了他一腳,繼續應對野狗的攻擊。
陳小六被這一踹踹的耳聰目明,手腳并用的往繩子處爬行。
雖然那堆殘骸看不出是什麼人或者什麼動物的,但是那個血腥味重的要命,陳小六被熏得差點當場去世。
陳小六憋了一口氣取過繩子,一溜煙回到枯樹底下。
“哥,繩子拿來了。”
“會套圈嗎?套狗脖子上給它綁住。”
“哥,我不會啊?我套圈從來沒中過……”
……
“你到底會什麼?”
陳小六舉手道:“我不會套圈,但是我會綁圈,很結實的那種。”
好吧,也不算一無是處。
“趕緊綁,然後給我。”周五行越來越吃力,這兩隻野狗就和上了發條一樣,不知疲倦的進攻周五行。
周五行手中的棍子早就折了好幾段,現在也就比自己胳膊長一點,再僵持下去,被吃掉是早晚的事情。
好在陳小六也沒有吹牛,很快就做好了繩子套兒。
“哥,做好了。給你……”
然後,說自己街邊套圈從來不中的陳小六,套中了人生第一個圈。
他把正在抵擋野狗的周五行套中了……
周五行看着自己身上松松垮垮的繩套,将手裡的兩個半截棍子奮力插進撲上來的兩隻野狗脖頸。
又黑又臭的血水一股腦噴出來,周五行差點吐出來。
他沒有時間遲疑,待兩隻野狗掙紮舔舐傷口的時候,快速爬上了身後的枯樹。
他将繩套從自己身上摘下來,套住樹底下的陳小六。
兩隻野狗發現周五行已經爬了樹,轉身就要攻擊陳小六。
陳小六吓得一疊聲的:“哥哥哥哥哥救我。”
周五行咬牙使勁提了提,自己力氣不多了,拽不上來。
周五行沒辦法,隻得拽着繩子的另一頭,從樹上跳下來。
陳小六被順利的拉到了樹上。
“快把繩子解開,然後抱好樹别松手。”
陳小六立馬按照周五行的話做起來。
從樹上跳下來,周五行累極了,躲避野狗的時候速度慢了太多。
他的胳膊,腿都有被野狗咬到。
他一邊繞着樹跑,一邊想:“要不要打狂犬疫苗,這裡有醫院嗎?”
野狗追着追着,突然停了腳步。
它們似乎是得了某種命令,齊齊的看向遠處的林子。
它們再轉頭的時候,周五行已經再一次爬上了枯樹。
兩隻野狗悻悻然的在樹底下轉來轉去,見樹上兩個人确實沒有要下來的意思,失望離開。
周五行靠在樹杈上,使勁按住自己被劃破了的小腿肚子,忍不住吸冷氣。
“哥哥哥,你看,你看那邊。”
“又怎麼了?你就不能讓我休息會兒?”
“有人來了。”
陳小六眼睛尖,遠處确實跑過來一個人。
與其說是跑過來,不如說是溜達過來的。
那人吊兒郎當的一隻手插着口袋,一隻手拿着一根白白的棒子,就像是拐棍一樣在地上這邊插一插,那邊捅一捅,走的很悠閑。
“這是個人?”周五行不确定的問道。
“看樣子像啊。”
“别光看樣子,看樣子你還像個男人呢?這個不準的。”
“哥,你是嫉妒我的美貌嗎?”
周五行冷笑:“我是嫉妒你的膽量。”
“哥,你看它後面,兩隻什麼東西?”
那個人身後跟着兩隻像狗又不像狗的東西,陳小六頭腦風暴了一番,疑惑道:“那是…狼?”
“哥哥,你看,那狼跳起來了。”
男人身後的兩坨肉飛向了男人的頭頂。
男人不急不躁,俯身躲過,擡手就是一棒子揮出去,活像是在打棒球一樣,準确無誤的打在其中一隻狼的腦袋上。